朋友?她倒是會搪塞。
謝沉征瞧見許禾上車,二話不說的啟動車子,直接從潮牌男面前駛過。
高思遠看着許禾上了那輛閃着車燈的黑色越野車,當然,當車子從他面前駛過時,他也瞧見開車人的臉。
夜色熏染,出小區門口時,還見幾個搖蒲扇的大爺大媽圍着說笑,那笑聲可要蓋過樹梢上的知了,許禾尋聲向車窗外望去,想要刻意避開和謝沉征在一起時的沉默無言。
“你的腳好了?”
謝沉征原本有許多話想問她,關于案子,關于那個跟蹤人,甚至關于今夜看到的那個穿咖色無袖潮牌的男生......但沉默了半天,他就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好了。”
許禾敷衍的回答他,因為對于謝沉征突然出現在于悅可小區樓下,她感到意外,但乍然瞥見導航儀,就想起當初他在自己手機上安的GPS。
許禾撇撇嘴,随手掏出手機,說道:“你之前給我安的GPS可以卸載了吧,兇手也抓到了,我危機徹底解除了。”
“不行!”謝沉征不假思索的回複她,“隻是殺害黃語嫣的兇手抓到了,但是跟蹤你的黑衣人還沒抓到。”
“哦……那你不能公私不分。”許禾越說越小聲,“就是,你不許監視我,下不為例。”
越說這個謝沉征就來氣了,他一個明媒正娶的‘老公’,怎麼還不能關心一下自己老婆的行程?
“呵,監視你?”
碰巧紅綠燈,謝沉征分神,急踩了刹車,車子猛地往前一拱,謝沉征習慣性的将手臂擋在她面前。
“許禾,你以為我很閑麼?”
所以才無聊到要随時随地的‘監視’你?
謝沉征收回手臂,看着紅燈的倒計時,沉默的再也不說一句話。
許禾半讷的側頭看着他,他怎麼會閑呢?每天忙的不可開交,半夜還要去執行任務,一個電話打過來,無論人在哪,在幹什麼,都要立即出發,奔赴崗位。
她咬了咬下唇,心裡斟酌着,可紅燈一滅,綠燈一亮,車子陸陸續續啟動,她腦子裡想了好多種回答方式,最後隻選擇了最愚笨直接的回應。
“我不是這個意思,今天我大學同學離校搬家,我答應過要幫她搬家的,但是我記得這件事我沒告訴過你,所以對于你出現在她家樓下,我感到有些意外。”
許禾很認真的給他解釋。
謝沉征挑眉,有些傲嬌的沉默一會兒,才回應道:“哦,就是那個送你下樓的男的?”
許禾:“......”
許禾扶額,有些無奈的說道:“不是,我大學舍友,是個女的,那男的是她朋友的朋友。”
空氣靜默了一下,許禾說完,挑眉看向謝沉征,腦子裡冒出個有些不可思議的想法,見他眉色豁然的樣子,和剛開始陰沉沉的郁悶樣兒全然不是一種心情,許禾單手撐着腦袋,倒是不疾不徐的問出聲:“謝沉征?”
“嗯?”
“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車子開到酒店後花園,謝沉征冷不丁地制動住車子,冷空氣乍然一停,隻聽見男人嘴角動了一下,吐出四個字,“自作多情”。
許禾:“……”
合着就您不多情……您多金!
許禾默默跟在謝沉征身後,臨上電梯時,倒是想起什麼,便突然說道,“我媽讓我們這周末回家吃飯,要是她直接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或者随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就行,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沒提周末是520,謝沉征看着也不像過這種‘諧音’節日的人。
謝沉征挑眉,心思一轉,也直說了,“不巧,我媽也讓我們回家吃飯,不如一起吧,這周末溫泉山莊正好上了幾道新品。”
“溫泉?”
許禾閃了閃睫毛,對此她有些意外,她活了21年,還沒泡過溫泉呢,但一想到還要應付家長,許禾原本有些暗戳戳期待的心一下跌落低谷。
“還是算了吧,一大家子人要費多少錢。”許禾換下拖鞋,兀自走到廚房,順手拿了兩個玻璃杯子。
她做這一切都行雲流水般的自然,倒是謝沉征,彎腰将兩人的鞋子放回鞋櫃,直起身來時就見許禾咕咚咕咚仰頭喝水,脖頸處的線條優雅,讓人挪不開眼。
他就這樣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要是覺得費錢,兩個人去也行。”
水珠還挂在嘴角來不及擦拭,許禾聽到時,整個人怔了一下,擡眼就見謝沉征踱步朝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