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一上午畢業論文答辯,所以許禾從溫泉山莊回來後就直接回學校了,回來後又直接去了趟圖書館,查了些資料,趕在圖書館閉館前回到寝室,可一進寝室,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然寝室一切都正常,可她總是覺得哪裡變了什麼,比方說,她記得臨走前窗戶的閥扭是關上的,窗簾也是拉上的,可現在一片式窗簾還開了個口子,她走進窗戶邊時,下意識看了眼窗戶閥扭,卻發現已經打開了,不僅如此,她還發現洗衣液倒了一瓶,窗台上有一點像是泥土似的黑東西,稀稀拉拉的倒是不多。
這還隻是她一進寝室一眼發現的,其餘的地方她還沒來得及細細檢查,但臨旁的廁所門虛掩着,許禾頓時感到自己的心髒簡直要跳出來,臨近畢業季,來來往往搬寝室的人不少,一忙一亂,混進人來也不是不可能。
許禾連忙将窗戶重新鎖好,從包裡将拿出黑色棍子握在手上,她下意識雙手緊攥,晃了會兒神才倒騰過來,也不再猶豫,雙眼猛地一閉一睜,直接在心底喊了“吼!”,然後‘騰’一腳,一下将門踢開。
黑色棍子一甩,啪一下打出去一個箭頭似的長柄!
回應她的是無盡的沉默!
無聲也無人!
許禾見狀,大喘着,整顆心起起伏伏,連帶着額角都浸出冷害,可還沒等她緩過勁兒來,就突然聽見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許禾剛想開口問“誰啊?”
卻發覺這兩三聲敲門聲似乎有點耳熟,她屏氣凝神,恍然一下想起,是節奏!
敲門聲兩短一長!
許禾頓時手心都攥出汗了,她不敢出聲,甚至不敢靠近門口,現在這個節骨眼,多數寝室都空了,就她所知道的她寝室周圍幾間寝室的人全走了,所以她該怎麼辦?!
敲門聲很快停止了,可許禾站在洗手池處,和門口遙遙相對,卻眼尖兒的發現門縫底下塞進一張紙。
許禾緩了下心神,用涼水抹了把臉,等心靜下來時,她似乎都能聽見外面乍起的風,和四周空曠的靜。
她一步一步走過去,看到一張油紙,像是小時候或者包裝老式月餅的那種包糖紙,整整齊齊四四方方的對折疊起來,許禾沒撿起來,卻搬來兩把椅子将門堵住,然後自己跑到床上,她想睡覺。
确切的說,她想通過睡覺來忘記這一切,興許,等她醒來,一切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今夜會是個很好的平安夜。
整間寝室的燈敞亮着,許禾還能看見燈泡周圍飛來飛去的小飛蟲,她試圖催眠自己,可一閉眼,她腦子蹦出很多不受控制的臆想......
“許禾?你在聽我說麼?”謝沉征急的要命,可聲音卻不由自主的放柔。
黑色越野車車頂上的警鈴吱吱響着,他闖過一個又一個紅燈,車速在馬路上飙到120,而偏偏電話那頭突然間不說話了,謝沉征心慌的往下墜了一下,大聲叫了兩遍“許禾!許禾!”
“我在!謝沉征,我在聽。”許禾捏着手機貼在耳邊,仿佛此刻,謝沉征真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我給你們學校保衛科打了電話,馬上會有人過去,你先别害怕,開門之前要聽到從他們手機裡傳出我的聲音才可以開,知道麼?”
“嗯......好!”許禾點了兩下頭,她清楚的聽見謝沉征那邊警鈴響徹的聲音,便問道:“謝沉征,你在出警麼?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
謝沉征聽到這句話,心都要碎了,他太陽穴突突跳着,他恨不得自己現在直接飛過去。那種不受控制的焦慮和慌張,恐懼和害怕,一股腦在謝沉征頭腦中炸開!
“說什麼對不起,你是我老婆!”
大約十分鐘後,許禾就聽見門口一陣烏嚷嚷的敲門聲,“許禾同學在麼?我們是保衛科的,麻煩你開開門。”
許禾沒答,隻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撥電話的嘟嘟聲,很快,門口就響起接電話的聲音,随後,謝沉征對許禾說,“開吧。”
許禾很快撤掉抵在門口的兩把椅子,盯着地上的紙張,拿起手機來各角度錄了視頻,然後用抽紙抱着将那張油紙拿起放在桌子上。
一打開門,就看見門口出現了四五個穿保安制服的人,“許禾同學是吧?”
許禾點點頭,禮貌的說道:“麻煩大家了。我懷疑有人進過我寝室”,許禾将之前發現的不對勁兒處邊指邊說了一遍。
剛說完,又一波警察匆匆趕到。
許禾一整個懵了,不會吧謝sir.......這麼大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