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某種悸動在刹那間蘇醒,她心髒砰砰跳着,一種隐秘自豪又竊喜的愉悅感湧上心頭,尤其是在人潮之中,許禾光明正大的看向他,而謝沉征似乎對她所在的位置早已了然,隻輕輕掃了一眼,兩人就這般電光石火的對視上。
台下閃光燈無數,就連于悅可都忍不住拍照,還不忘打趣她,“我就拍拍照,誰讓你老公太帥了。”
許禾:“.........”
至于謝沉征說了什麼許禾沒記住多少,她隻聽見他的聲音,隔着遠遠的看着他的眼睛,到最後的幾秒鐘,許禾看見謝沉征的口型動了一下,放慢節拍的緩緩吐出兩個無聲的字符。
許禾一顫,唇角輕揚,他說了她的名字——許禾。
連在一起就是——畢業快樂,許禾。
心髒起伏跳躍着直到他講話結束還留有餘聲,他隻在最後結尾處說了一句‘畢業快樂’,沒有署名,沒有落款,簡簡單單四個字,讓台下的人沸騰不已,但唯有許禾知道那句‘畢業快樂’,是謝沉征說給自己聽的。
她手機叮咚一響,謝沉征發來信息,很直白的告訴她:“剛才那句畢業快樂,隻對你說的。”
不是祝大家,而是祝她一人。
她當然看見了,也聽見了,所以她回了一個“嗯。”
謝沉征接着又給她發:“我在講台樓梯口等你,記得來。”
一會兒是撥穗儀式,他是想要幹什麼?許禾既緊張又興奮,平時不怎麼化妝的她還向于悅可借了小鏡子,補了補粉和口紅。
心理學系在一層後方的左邊,距離禮堂講台有一小段距離,許禾好不容易挨着牆邊擠到前邊,她靠他更近了,同時也看到衆多女生在拍他,謝沉征倒是無所謂,坐在一邊低頭玩手機。
她咬着下唇,心底竟然有一點點生怯,或許他太過矚目,也或許自己過于膽小,但叮咚一聲,看到他發的信息,“來了麼?”
指尖在屏幕上停頓了三秒,許禾吐了口氣,回道:“回頭。”
既然他都不怕不懼,她又在擔心什麼?反正已經畢業了,更何況,自己也沒有那麼拿不出手吧。
謝沉征在看見許禾的那一刻,遲怔着從座位上起身,眼底無法克制的閃過一抹亮色,随即男人頂舌克制住自己想要向上揚起的唇角,插着縫隙走到她跟前。
如果從遠處看兩人隻是一前一後,男生身姿挺拔站在前邊,女生一身學士服站在他身側,兩人雖然沒什麼交集,但看背影,簡直一對璧人。
而如果靠近了看,就會發覺兩人貼的近,手背都碰在一起,許禾想拉開和謝沉征的肢體距離,但他不讓,一下攥住許禾的手,藏在寬大的袖口之下,然後一點一點慢慢變成十指相扣。
她掌心炙熱,但謝沉征的手心溫度絕不低于她,他也緊張,也怕,怕許禾會拒絕,但好在,現在兩人緊緊扣在一起。
臨到許禾上台進行撥穗,她抽了抽手,謝沉征卻沒讓她走,“學士帽歪了”,說着,謝沉征就一本正經的給她整理着學士帽,還特别貼心的幫她撩了撩額間碎發,随即才滿意的說道:“好了。”
當撥穗完成的那一刻,當她從校長手中接過畢業證書的那一刹,許禾知道,自己畢業了,四年的大學時光荏苒,一寸自有一寸的天光。
可和校長合影的時候,謝沉征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出現在許禾身側,看向她又看向校長,“一起拍”,說着,他就看向鏡頭,而他藏在身後的那隻手已經扶上了許禾的腰。
拍完照後,謝沉征跟着許禾從一側下台,他跟在後面,眼觀鼻鼻觀心,自然明白她八成是又害羞又氣惱,謝沉征靠近想哄人,但有兩三個女同學突然攔住他去路。
“謝學長,可以和你拍張照麼?”
許禾一聽,腳步放慢,幹脆直接停下回頭看他,就看見謝沉征被三個漂亮女學生圍着。
“我們有規矩,不讓拍照合影。”謝沉征想走,但又被攔住,其中一位栗色波浪卷發的女同學裝着膽子追問,“那為什麼這位小姐姐可以啊?”
許禾流轉的目光正巧與謝沉征對上,他倒是不急不慌,走近她,看着她,摟住她,然後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謝沉征說:“家屬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