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鋪路,白燭熒光,就連謝沉征随手打開的燈光都被人調成暗夜模式,整個氛圍暧昧又浪漫。
不用問,這八成就是謝母的傑作。
謝沉征不留痕迹的看向許禾,見女孩沒什麼拒絕的仍舊站在自己身旁,随即擡手揩過眉尾那條細細的疤,試圖掩蓋嘴角壓不住的笑,他真應該給他媽頒個獎。
“估計我媽是為了慶祝你畢業。”
畢業?慶祝畢業需要鋪紅玫瑰花瓣,需要點白燭麼?還有門口玄關處放置的一小盒計生用品,這般明目張膽,就怕兩人看不清這般用心布置的意圖。
許禾眼觀鼻鼻觀心,決定揣着明白裝糊塗,隻輕‘嗯’了一聲,“媽有心了”,說着,許禾就彎腰準備換鞋,但胳膊卻被謝沉征扶着,聽他輕道了一聲,“确實。”
“那謝太太,能否賞臉跳支舞?”
謝沉征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字字清晰,但許禾總以為自己幻聽,畢竟他說的那般出人意料。
尤其是對上他的眼神,朦朦胧胧的,兩人之間的視線像是罩上一層白色面紗,不知道是誰眼底湧動的愛意,總覺的要把許禾整個人灼燒,她沒回答,但手卻已然遞在他手掌心中,謝沉征攬着她的腰輕輕一帶,将許禾整個人圈在懷裡。
沒有音樂,沒有燈光,也沒有觀衆,隻有她和他,許禾緊張的呼吸紊亂,甚至連手都不知道是否該緊緊擁住他,她支吾道:“我不會跳舞。”
“巧了,我也不會。”謝沉征擁着她,兩人貼着很近,能夠看清她臉上可愛的小絨毛,還有閃躲的睫毛。
許禾笑了,卻仍舊避開他的目光,跳舞這件事,他怎麼可能不會?
真是個大騙子。
“看着我。”
“幹嘛。”許禾說着緩緩擡了擡下巴,目光一躲一閃的悠悠對上他的眼睛,靜谧又深邃,而自己整個身子在他的帶動下輕輕緩緩的擺動着,這一切太暧昧了。
許禾試圖打破這種安靜的暧昧,于是便提起去年學校演講比賽的事情,懷疑是不是因此和黃語嫣之間拉開裂縫,從此埋下禍根。
“但她也不像是小氣的人,而且一次校級比賽而已,也不至于如此吧。”
謝沉征聽着唇角輕輕一扯,低低歎氣,“我怎麼覺得你倒是比我還适合幹這行,這小腦袋裡淨裝着案子,可有我的位子?”
“啊......”許禾定眸看他,怎麼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勁?尤其是覺得謝沉征好似想要親她似的,這有點不太對,許禾一下慌了神,支支吾吾的想說些什麼,但又感覺此刻說什麼都是廢話。
因為他已經湊近了自己,兩人的鼻尖相碰,那雙大手又緊着她的腰,分文不動,許禾心空了一拍,于是緊緊閉上眼。
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倒是絲毫未動搖謝沉征的心思,可偏偏,電話鈴聲‘嘩’一下讓許禾驟然睜眼,“電話響了。”
他當然聽見了,但卻沒動,喉結上下一滾,精準的吻住她耳垂,囫囵着的聲音在耳邊呢喃回複,“等會回過去,好不好?”
謝沉征的吻沿着耳垂向下,在許禾的脖頸處反複着,她肌膚起着些顫栗,連帶着心髒都變得酥酥麻麻。
可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擾亂着兩人,謝沉征的吻越來越急,他忍的快爆炸了!
怎麼可能會讓一個小小的電話打亂他們!
但偏偏許禾輕輕一推,遲遲緩緩的叫了他的名字,“謝沉征......先接電話......”
罷了。
接呗。
謝沉征頂了頂舌,緩緩松開她,電話放在包裡,他見許禾小跑到玄關處拿手機,身姿在暗光之下更加妙曼,尤其是挽起的發被他不知在何時扯散,怎麼看都覺得好看。
看到來電顯示,許禾皺了下眉,連忙給她撥回去,對面也接的很快,但當許禾聽見于悅可爽朗的大嗓門時一下子松了眉頭,“你沒出什麼事吧?”
“我在家呢,怎麼會出什麼事,倒是你,你沒和謝沉征睡吧?”于悅可替她急了一把。
她說的如此直白,許禾臉蛋微熱,擡眸瞥了眼正坐在沙發邊一直看她的謝沉征,悄聲回道:“沒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