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那樣了他怎麼還貼上來!】
柯明安快步在前面走,天道在上面追,說要貼身保護的西奧多沒有跟在他們身後。
早在西奧多剛說出口的時候,教皇的眼神就冷下來了。
同意是不可能同意的,要不是柯明安在場,教皇能讓這小子看看什麼叫話不能亂說。
【安安!我會保護你的,你别怕!就算那個小子是變态我也不會讓他傷害你的!】天道搞得他像什麼黃花大閨男,要被外面的野小子騙了一樣,柯明安别扭極了。
他抖掉一身雞皮疙瘩。
【别用這種語氣講話。】
他關上了自己宮殿的門,把天道喊出來。
【你剛剛為什麼不見了?】
空氣安靜了一會,好像在等某個天道編好借口。
【信号不好。】
柯明安扣了個問号:【天道,系統版?】
【不是,我是正經天道,就是現在有點虛弱。】天道扭扭捏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哦就是單純廢物啊,那沒事了。
柯明安給自己倒了杯水,從抽屜裡掏出一個筆記本,很自然地轉了兩下筆,突然沉默了。
【……說好的單純大學生嘴怎麼這麼毒。】完美接收到嘲諷的天道嘟囔兩句,飛過去偷偷驅使彈柯明安的呆毛。
【你怎麼不動了?】它看着僵在椅背上的柯明安,警覺地丢了幾個探測術,【很安全啊,沒有敵人,也沒有咒術的痕迹。】
柯明安沒理它,他皺着眉目光放空,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天道忽然恍然大悟:【這裡的文字和你那裡有些不同,需要我提供語言補丁嗎?】
它以為柯明安是被突然成為文盲的事打擊到了,雖然柯明安有它傳送的記憶,但它并不能讓人一夜之間融會貫通。
哎呀年輕人就是臉皮薄,一時不熟悉也不敢來問問他。
天道搖搖不存在的尾巴,等看好的人類向它求助。
【天道,我的記憶有一部分很模糊,你可以幫我看看嗎?】柯明安突然提出了一個預料之外的問題。
【啊?可能出bug了,等一等我去找一下。】天道吃了一驚,等它冒冒失失的離開後,柯明安才低頭觀察手裡的筆記。
紙面上标注着的字符非常熟悉,是他每次做筆記都會習慣畫上的小字母,有不同意義,面前這個正好就是用得最少的【謹記】。
可那标識後面跟着的卻是——【回來後去找米格斯】。
柯明安瞪着被自己手裡的本子,好像要把它瞪出靈魂。
【安安,應該是穿越的時候出了點問題,過段時間就好了。】天道咋咋呼呼地跑回來,柯明安擡頭對着半空露出淺笑,手上動作自然關上筆記本,羽毛筆的尾巴不經意蹭在字體上,那行字悄無聲息之間消失了。
他微微仰視,仿佛要對上天道無形的眼睛。
【謝謝你,話說你有名字嗎?】
【怎、怎麼突然問這個?】
柯明安靠在椅背上,仿佛不經意間晃了一下頭,翹起的呆毛晃晃悠悠,像一根極具吸引力的逗貓棒。
他撐着臉,放軟了聲音:【我們是好朋友吧,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這位初出茅廬的穿越者,居然膽敢向無形之物宣洩自己的魅力。
天道有些暈乎了,理智告訴它,它現在重傷防禦力下降,自己撈來的任務者天賦異禀,它有些撐不住是正常的,現在應該做的是冷靜地應對柯明安,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類清醒一點。
但是、但是他說他想跟我做好朋友诶!
天道有些捏捏:【我們都沒有名字的啦。】
柯明安遺憾地歎了一口氣:【應該也是,誰能為天道取名呢。】
年紀不大的少年人為不能稱呼自己的友人而低落,搖搖晃晃的燭光映襯在他的臉上,讓那份悲傷有了幾分朦胧。
天道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但它開口想打破這份沉默。
柯明安先一步開了口,他捂着自己半張臉撐在扶手上,明明滅滅間隻能看到他的眼睛被映得很亮。
【天道,你能辨認出角色身份嗎?】
天道沉默了很久:【不能。】
不能,還是不可以和他說?柯明安對這個答案不知可否。
這個陪伴他的家夥幼稚又好騙,跟傳統觀念裡的天道隻能說毫無關系,笨點也好,不然他也沒辦法探查出那麼多消息。
一個有欲望的夥伴比是萬物為刍狗的聖人更好掌控,它似乎很喜歡他這副皮囊,隻要露出幾個乖巧的笑,就能聽到暗處傳來的奇怪笑聲。
柯明安對這種人有一套非常熟練的應對方法。
但是,他右眼皮一直跳,總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