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梅避開人群,領着衆人走過偏門,來到另一處更為幽靜的區域。
在路過一口井的時候,允梅停下腳步,有一個年輕的僧人正在打水,她主動走到他身邊向他打招呼。
“喲!老弟!好久不見!想我了沒有啊?”
聽到這一聲,聞風笑是最先驚訝的那個,他看向那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難以置信道:
“這不是杜允曳嗎?怎麼出家了?”
“杜允曳?那是誰?”
除了皇夕以前也來過五台寺,因為知情而很淡定外,其他人完全不在狀态,也不認識這個和尚。
杜允梅爽快地把手搭在那名僧人肩膀上,解釋道:
“這是我親弟弟杜允曳,本該由這小子繼承家業和門主之位,但他一心向佛,幾年前就出家了。
他現在有法名,叫明曳,聞門主可别再喊錯了啊。”
聽到杜允梅的話,明曳道:“姐姐你一心想要從商和繼承家業,我離開玄機門豈不正好?”
杜允梅摟着他的肩膀開懷大笑:“可不是嘛!省得我給你找富家女,嫁出去做倒插門女婿。”
“姐姐!這裡是佛門聖地,你不該說這麼污穢的話語。”明曳埋冤道。
“好好好,乖弟弟你别生氣啊。”
明曳也隻是說教一番,并未動怒。
“姐姐,你帶了這麼多客人來,有事?”
“嗯,找懷智法師商量大事,勞煩老弟你帶路吧。”
“我正要給方丈大師燒水泡茶,你們随我來吧。”
說罷,明曳提着水桶帶衆人去佛堂裡見主持。
這會懷智法師正在給弟子和信徒們講解經書,佛堂裡點着香爐,僧侶們敲着木魚,有一種别樣的肅然。
老住持年過六旬了,眉毛都白得發光,整個人淡雅安靜,裝束得體但不張揚。
明曳放下水桶,去把老和尚叫了來。
“杜門主,數月未見,有失遠迎。”懷智法師一見到杜允梅,就丢下手頭的事,優先向她行禮。
四方洲離這裡最近,玄機門和五台寺也一向關系交好。最早五台寺建立的時期,玄機門就為建立寺廟出錢出力,兩家也算有幾代的淵源了。
“大師客氣了。”杜允梅也回以相應的禮儀,并且一一介紹了身後幾人的來曆。
“原來是陰陽劍派的貴客啊!”懷智法師打量着聞風笑,歎道:“聽說聞門主十六歲便繼承祖業,被前任欽定為門主,今日一見,果然氣宇非凡,真是年少有為,久仰久仰。”
把聞風笑誇了一遍後,懷智法師對身邊的小和尚說道:“還不去給貴客倒茶?明曳,你也是,難得你姐姐來看你,還是這樣灰頭土臉,去洗把臉,換身幹淨衣服再來。”
“是。”
明曳領命退去,再回來時,已經洗去臉上的油汗,換上了幹淨的灰色僧袍。
此刻,懷智法師已經了解到兩位門主此行的目的。
“原來如此。”懷智法師了然:“往日都是玄機門在扶持五台寺,今日門主有求,貧僧自當然不讓,願意保管月神杖。”
他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但皇少蒼卻并不覺得安心,他對主持說道:
“我們這幾日上山也沒隐匿行程,若是壞人有心定然也知道月神杖在大師手上,隻怕……”
“黃少俠擔心本寺無力保管貴派至寶,是嗎?”懷智法師也是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皇少蒼的意思。
少蒼也不藏着,抱拳咬牙道:“既明事理,還請貴寺派出一名武者,與在下比試一番。”
“少蒼!不得……”遊子舟一聽就不幹了,正要制止皇少蒼,卻被聞風笑攔了下來。
他向子舟使了個眼色,遊子舟頓時不說話了。看來他也和皇少蒼一樣,想試一試五台寺和尚的功力。
懷智法師不緊不慢地看了一眼明曳,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你來跟這位少俠去切磋一下。”
“哈哈……”聽到自己弟弟被點了名,杜允梅拿扇子捂嘴輕笑,滿臉準備看好戲的表情。
明曳全然沒表現出害怕,而是猶豫道:
“主持啊,他還是個孩子,派我不會欺負人嗎?”
“孩子?”皇少蒼一下子就被點燃了,也沒控制音量,倒是把明曳吓得抖了一下。
聞風笑沒控制住情緒噴出笑聲:
“徒弟啊,十六七歲,可不就是孩子嗎?”
可我加上前世記憶,内在靈魂已經三十多了啊!——皇少蒼想,我不管,我是大人。
遊子舟還是覺得不妥,悄聲對聞風笑說道
“師兄,要不要攔他一下,這樣不會太失禮了?”
“懷智大師都沒攔着呢,給他試試吧。這小子在同門派裡已經橫着走了,該給他敲打一下了。”
隻是比武,明曳人又溫厚。
那不是一場好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