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彌漫，山中妖魔漸漸逼近，林間繁密的葉枝已然蓋不住鬼魅的身形。

似猴非猴的妖魔悄然逼近，密密爬走，行成圍圈，不過三五分鐘。

盡管做好戰鬥準備，但在看到那猴妖裂開的嘴角，莫北殷還是止不住害怕。

這是在笑？

就像是鬼在笑一樣！這什麼妖魔？牙齒居然都是血紅色的？

不止一種猴妖？而是兩三種一起合作伏擊他們。

“這些……不是同種妖魔吧？”北殷問道。

“嗯。”姚染也看得出來。

“它們……平時也合作狩獵嗎？”盡管從未接觸過妖魔，但莫北殷五年前開始就參與皇家狩獵，對野獸的習性也算清楚。

不同種的野獸是不會輕易合作的，反而會相互厮殺，争奪獵物。

姚染倒是知道這妖山中妖魔的作風，答道：

“風刀派曆屆都會安排弟子進山，除了刀妖外所有妖怪都與人類戰鬥過，雙方各有死傷，這裡的妖魔早已對人類恨之入骨。”

“原來如此。”是仇恨團結了它們。

莫北殷伏下身姿，緩緩地走向一棵古樹，以确保自己的背後有障礙物。

妖魔已經爬到他的攻擊範圍，北殷毫不猶豫，主動出擊，幹脆利落地結果了兩隻距離自己最近的猴妖的性命！

還好！這些猴妖手無寸鐵，也不會術法，僅靠爪子獠牙為武器，并不足為懼。

北殷不再害怕，耐心與妖怪周旋，然而随着猴妖們成群結隊地來襲，他也漸漸不是對手。

在有猴妖繞到莫北殷身後企圖突襲他的瞬間，姚染使出分身術，瞬間擊殺三四隻猴妖。

小妖們頓時吓得亂叫，四散逃走。

但也并未走遠，而是留下幾隻身型比其他妖怪巨大的猴妖，小妖們則躲在較安全的距離，等待着時機再度伏擊三名人類。

“這幾隻你們自己搞定，我不會再出手幫你們了。”姚染甩掉刀刃上的血迹，退到了火邊。

闖妖山是林雅寒和莫北殷的任務，他的職務隻是領路，如無必要，不會幹預弟子們的修行。

兩名年輕人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莫北殷使出分身術，與兩隻妖怪纏鬥，但對方也不傻，幾個來回後也知道，在地面行走的就是原身。

第三隻妖魔悄然靠近，它已經預判到北殷的身法走位，對着他的背後伸出了利爪。

“嘿！”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妖魔被林雅寒一刀割了頭。

“太子無事吧？”林雅寒還是知道自己和北殷誰的身份比較尊貴。

“多謝。”莫北殷輕喘着氣，他武藝了得，但體力卻漸漸支撐不住，也顧不得身後。

他和雅寒對視一眼，兩個少年瞬間形成默契，背靠着彼此，把視野死角和生死都交給了對方。

在二人配合之下，幾頭大妖也被斬殺殆盡。

“呼——就這些了嗎？”北殷喘着粗氣，這才想起除了自己和雅寒，姚染還在一邊呢！

“副……”剛想問姚染是否平安，兩人便見到他悠閑地坐在火邊，正往一片大樹葉裝烤得焦香的鹿肉。

他居然在烤肉！——莫北殷簡直難以置信，但身邊的林雅寒卻眉開眼笑，走過去，直接用手抓起烤肉，就往嘴裡送。

“姚染真好！居然知道我餓了！”

周圍滿是妖魔屍體，腥味沖鼻，他們怎麼吃得下去的？

“北殷，過來吃點東西吧，剛打倒這麼多隻妖魔，想必也累了吧？”姚染貼心地說道。

不管了……莫北殷自暴自棄地走到那二人身邊，乖乖從雅寒手裡接過烤肉。

“這地方腥氣味重，會引來更多的妖魔，等吃完了就得走。”姚染對小輩們說道：“另外，吃過飯還有件事，得你二人去辦。”

“何事？”莫北殷累得夠嗆，隻想吃過就睡。

“妖魔不是動物，他們中有些厲害的妖上颚處長有妖石，這玩意正好可以給刀妖，築刀時加入作為材料可以增強術法。

等吃過了，我們便去屍體上找找看。”

吃過飯就得摸屍體……唉，罷了幸好是吃完了再摸。

填飽肚皮之後，幾人便在妖魔的屍體上翻找起來。結果，這麼多妖魔，隻有一隻最大的猴妖身上有妖石。

姚染指導林雅寒拔出來，雅寒卻把妖石給了北殷。

北殷擺手拒絕：“這隻是你殺的，理應歸你。”

“我不喜歡這個顔色。”林雅寒一口回絕。

“你還挑顔色？”莫北殷有些哭笑不得，這麼大人了，還那麼孩子氣。

林雅寒側過頭，看了眼姚染身上的紅衣，道：

“我想要紅色的。”

“成！那我收下了。”北殷也不堅持，他有預感，這妖山滿是兇猛的妖魔，今天遇到的那波隻是開胃菜。

三個人另尋一處安全的地方重新生火。圍着篝火輪流守夜，睡了一晚後，将烤幹的肉帶着上路。

雅寒一路吃這個肉，嘴不帶停的。

莫北殷聽得耳朵要生繭子了，吐槽道：

“你是餓死鬼嗎？怎麼一直在吃東西？”

怎麼沒胖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