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夕倒吸一口冷氣,想起皇少蒼實際的魂魄來自異界,而自己兄長的靈魂早已逝去。現在的皇少蒼,血肉上也許和皇啟光同脈相連,但他不能算做是啟光帝的兒子。
聞風笑無奈地說道:“他差點掐死我,看來很不滿我當初同拉姆皇後一起欺瞞他的行為。”
在離開了陰陽劍派之後,化為邪靈的皇啟光策馬來到北崚國的大營。
不等身邊小兵彙報,便自行推開帳門,走進帳篷。
莫蕭鳴和他的幾位幹将正在一張地圖前讨論戰術,他的兩個兒子和風刀派的副主姚染也在,看模樣剛剛打過一場大戰,各自衣衫上都粘有敵人的血迹。
見皇少蒼大步走來,莫蕭鳴暗自覺得這個人氣質似乎變了,比以前更加器宇軒昂了。
罷了,都當了國王,會有這樣的變化也是正常。
“犁上王何事?”莫蕭鳴皺眉道:“聽說你們正面遭遇了王世熙和血妖,是否需要我們的援助?”
他還以為皇少蒼是來求援的。
“不必。”【皇少蒼】擺了下手:“王世熙已經被孤廢了,能讓血妖随意行動的珠串也被毀掉,那邪物現如今被困于栖息地,暫時不用擔心它的危害。”
“哦?”莫蕭鳴眼睛一亮,笑道:“如此甚好,齊淵國如今敢于大兵侵略我國,就是仗着血妖之力!
想不到,犁上王年紀輕輕,竟然如此可靠!”
呵呵。——皇啟光在心中冷笑,這具身體明明有很強的戰鬥力,但現主人是個心慈手軟的廢物,給他操控,不知要多犧牲幾倍的犁上士兵才能抑制住王世熙。
“北崚王,孤有一事相求。”犁上王正色道。
莫蕭鳴沒多說話,隻是做了個請說的姿勢。
“請把月神杖借孤一用。”【皇少蒼】說道。
“這......”莫蕭鳴自然不是很樂意借出這件寶貝,畢竟有了月神杖,他們風刀派的幾位高手都可以借着神杖進行瞬移,而齊淵王忌憚這個行為,故此才一直和他們保持距離。
“父皇!”林雅寒跨步上前,拔出雙刀,守在了莫蕭鳴的面前,他警告:“不可借!這人不是皇少蒼!”
“!!”北崚一衆大驚。
“啊?”莫北殷眨了眨眼:“他橫豎看着就是皇少蒼啊?雅寒哥,你說話要有依據。”
“别打岔!”莫蕭鳴兇了小兒子一聲。他清楚自己長子的血統,林雅寒看得清人的本質,也沒必要在這種事上跟自己撒謊邀功。
北殷撇着嘴,強迫自己安靜,但看上去還是不太甘心。自從林雅寒回來後,莫蕭鳴便公開承認了這個兒子,而且他也變得比自己更得父親的歡心。莫北殷難免覺得自己太子之位受到威脅。
林雅寒可不是以前的乖寶寶了。
“這具身體還是少蒼的,但裡面的靈魂充滿邪鬼之氣!”
“唔~”莫蕭鳴摸了摸下巴,他其實也看出皇少蒼行為方式的變化了。
“孤的确不是少蒼。”邪靈坦然道:“但孤依舊是犁上王,孤是皇少蒼的父親。”
皇啟光?
這世道怎麼回事,當老子的鬼魂跑來附身兒子?
話說,這位也死了好幾年了吧?冤魂不散就罷了,怎麼還……
莫蕭鳴腦子好使,他很快就分析出了情況:“看來,陰陽劍派為了對付王世熙,招了個不得了的東西來,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北崚王,你放心,孤隻借月神杖一時,今日内便還你,決不食言。”皇啟光鄭重說道。
“好,我信你。”莫蕭鳴橫舉着月神杖,遞向犁上王。
啟光帝不再多說一句,直接拿過月神杖。
然後,他便施展出瞬移術,離開了此地。
......
一陣沉默之後,姚染最先發話了:“他剛剛,用了我派絕招了,是吧?”
“我也看見了,真真切切。”林雅寒回道。
“他怎麼會的?我們前後在他面前也沒用過幾次啊?”姚染不理解,這合适嗎?他也不是無門的人,四門派的東西都學。
“換做皇少蒼,至多隻能做到幾米内的短距離瞬移。”莫蕭鳴說道:“但啟光帝帶着鬼氣的法力比在場任何人都充足,用對術法,強耗我們幾倍的法力,再加上月神杖的加持,他能做到,也不難。但,隻有他能做到。”
解釋完畢,他把目光轉向小兒子,語氣嚴肅了些:“你剛剛是怎麼回事?幹嘛找你兄長的茬?”
“我......”莫北殷語塞,臉也随之發紅。
“你覺得現在的林雅寒威脅到你太子的地位了,是嗎?”莫蕭鳴問道,他對自己兒子的心思太了解了。
北殷低着頭,沒有否認。
“北殷,你放心好了,我不當皇帝。”林雅寒堅定地說道:“我也不會結婚,我不想再去生一個人妖混血!”
這話暗戳戳地在向莫蕭鳴抱怨,不過作為父親,他的确做的不是很好,便隻能無奈地笑笑,認了下來。
他瞥了自己師弟一眼,調笑道:“放心,你要跟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不為難你。
還有,北殷,不要再擔心自己的地位,這種心境對成王無意義。你想為王,隻需要考慮國家,你當得上人民需要的那個人就行了。”
“是,孩兒記住了。”莫北殷慚愧地低下頭。
姚染聽懂了師兄話中的意思。
這男人,到底沒有步自己父親的後塵,他不會為難自己的孩子,強迫他們選擇不想要的感情。
即便自己和雅寒同為男子,他也接納了這種關系。
“師兄。”
“嗯?”
“多謝。”
“哼哼~”莫蕭鳴心情愉快地拍了把姚染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