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姨媽。”皇少蒼沒有拒絕，盡管他知道自己不會有子嗣，但他不想說這些讓卓瑪傷心。少卿的兒子不合适的話，也可以給侄兒達西穿，那小子反正也是拉格納族人。

犁上王與卓瑪告别，已經深夜，夜空群星璀璨，連霧閃耀。馬啼聲時不時傳入耳中，成了伴随草原小孩入眠的搖籃曲。

皇少蒼捧着一堆衣服回到了犁上軍搭建的營帳。

“抱歉，回來晚了，耽誤師尊休息。”少蒼掀開帳簾走進和聞風笑共同居住的小空間。

聞風笑本來已經靠在床上打瞌睡了，聽到徒兒的聲音又醒了幾分，揉着眼望向門口。

瞬間，他整個人就傻眼了，呆呆地看着皇少蒼把衣服放下，然後疲憊地伸了個懶腰。

“師尊？”注意到聞風笑火熱的目光，皇少蒼有些疑惑。他走近這個俊美的人，拉起他的手問：“怎麼了？這樣看着我？”

“蒼兒，咱們結婚那晚，可别穿這一套。”聞風笑認認真真地說道。

“為什麼？”少蒼不解。

“我舍不得脫掉它，會耽誤我們辦正事。”

“哈哈~”皇少蒼噗嗤一聲笑出來，他擡高那雙白手，放在唇下，輕輕一啄，歪頭道：“這麼好看啊？阿笑你眼睛都看直了。”

明明這個人比自己更好看。

“嗯，比你穿犁上和齊淵服都好看。”聞風笑直言不諱。

草原的衣服明明比内地要更為保守，斜領上每一個扣子都扣得嚴嚴實實，高毛領也遮住了脖子，但不知為何，就是比會露出鎖骨的齊淵款式要更誘人。配合着皇少蒼稍黑的膚色，帶着讓人難以抗拒的野性，仿佛有淡淡的獸味，不算好聞，卻難以忽視。

尤其是，這個人還故意地摟着他，緊貼着不放。

“蒼兒？”老實說，聞風笑這會還挺期待的，不過，帳篷不比房屋，隔音沒那麼好，他們又借住在拉格納族的部落，晚上兩個人亂搞一氣的聲音，怕是會傳進皇少蒼母族親人的耳朵裡，卓瑪那樣的老一輩人應該受不了。

皇少蒼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閉着眼，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口舌裡的幹燥。

“對了，我還帶了好幾套拉格納族的衣服回來，師尊你也穿給我看嘛。”

“我們倆體型差别那麼大，我怎麼穿得上你的衣服......”聞風笑拒絕的話在皇少蒼拿起一件跟自己體格相符的衣服後禁住。

看着那套金紅相間的華麗草原服，他吞了口口水，期待道：

“怎麼穿啊？”

皇少蒼咧着嘴，一個壞主意開始在心裡生根發芽。

“先把齊淵國的衣服脫了。”他說道，其實他心裡明白，哪怕不脫衣服，也可以把拉格納族的袍子披在外面。

但聞風笑不知道。

“哦。”齊淵人信以為真，真的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雪色的肩膀。

現在是初冬，草原的夜晚愈加寒冷，聞風笑雙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微微發顫，模樣有些楚楚可憐。

他真的瘦了好多，胳膊上的肌肉都消退了一些。——皇少蒼心疼地想着，等他稍微恢複了，要開始給他做康複訓練了，不然以後光是吃吃睡睡，隻怕會養成皇少卿那樣的胖子。

“蒼兒，有點冷。”聞風笑音色顫抖。

皇少蒼趕緊給他把拉格納族的衣服穿上，仔細地給他把胸前的扣子扣好，又纏上寬厚的腰帶，再把白色的狐皮帽子給他帶上。

拉格納族服飾上的毛領之類都是從野獸身上扒的，也難怪聞風笑感覺有股獸味。

穿戴完畢後，皇少蒼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好好地打量起聞風笑。

“如何？”聞風笑已經不覺得冷了，草原服保暖效果比齊淵國得好很多。他張開雙手，滿臉笑意。

裹得像個小孩子，真可愛啊。

“怪哉怪哉~”皇少蒼故意摸着下巴，緊鎖眉頭。

“不适合嗎？”聞風笑低頭看着自己的身段，心說也沒辦法，自己膚色黑點搞不好更貼合。

“明明是男款，師尊怎麼穿着像小女孩呢？”

聞風笑擡起頭，自然反應過來他在逗自己。

“好啊！你學會欺負我了？”

“是呀，師尊教的嘛~”皇少蒼彎腰，抱住他的腿，托着臀部就把他擡起來：“以前都是師尊讓我扮女裝，等回宮了，我也要師尊穿女裝給我看。”

“傻小子，放我下來！太高了！”突然離地，聞風笑有些不适，緊張地滿臉绯紅，拿手錘着逆徒的背，又不自覺地收緊大腿，夾緊些，以免掉下去。

“噓~”皇少蒼僅用一隻手就能托住他，另一隻手則是放在自己唇前，壞笑道：“聲音太響的話，外面人可會聽到。”

聞風笑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低頭看着這個壞心眼的男人，卻不敢大聲說話，隻能懇求地搖頭。

“給長輩聽到，真的不好。”

道理皇少蒼都懂，可就這麼放過他，總覺得心裡空空的。對方越是表達不願意，自己就越覺得體熱。

“親我一口，咱們就正經睡覺，什麼都不做。”

膩歪得很~

聞風笑紅着臉與他對視，微微彎腰，在黑色發絲落在皇少蒼睫毛上時，他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