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江問簡潦草應付他一句,跟着跑去了後院。
聽松氣得直跺腳,隻能跟上。
等他到了後院,陸鳴山已經把幾個翻牆闖進後院的賊人揍了個遍,江問簡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幾個偷過菜的小混混!
上回他們的老大孟強已經被陸鳴山割破了舌頭,這次居然還敢來!
江問簡氣道:“好啊,上回揍了你們,居然不長記性!”
說着,他就要去拿鋤頭,陸鳴山卻攔住了他,說:“他們這回沒偷菜。”
幾個小混混連忙點頭。
“是啊是啊,我們老大養了隻錦雞,到處亂飛,我們今天找了一整天了,才發現它跑到你們家來了。”
“大半夜的也不敢叫你們家的門,隻能翻牆進來捉。”
江問簡一看,一名小混混手裡,果然抓着一隻彩毛錦雞。
這個解釋能說得過去,但又疑點重重,江問簡本想質問的,可他和陸鳴山畢竟是外來人,這種沒根沒據的事兒,村裡人還不知道維護誰呢。
最後,便隻能教訓了這幾人幾句,放他們走了。
人一走,陸鳴山就出去巡邏檢查,看新壘的土牆有沒有被他們破壞,江問簡帶着聽松把後院檢查了一圈,确認沒有丢什麼東西,菜園好好的,雞崽兒也好好的,這才放下心來。
他往前院走去,一直在他身邊繞圈的大黑卻咬住了他的褲腿。
聽松立刻伸手驅趕大黑:“去、去,你這大黑狗,跟你主子一樣讨厭,咬我家公子的褲腿做什麼?到一邊去!”
大黑卻不松口,咬着江問簡的褲腿,把他往一旁拉。
江問簡知道大黑很聰明,便攔住聽松,跟着大黑往那邊走。
走了幾步,卻是走到了小黃狗芫芫的狗窩旁。
芫芫活蹦亂跳的,正在那兒舔碗呢。
江問簡蹲下來摸了摸芫芫的腦袋,芫芫還蹭蹭他的手。
“怎麼了呢?”江問簡擡頭看向大黑,“芫芫有什麼事嗎?”
大黑像有些焦急,在旁一直打轉,不時沖他叫兩句,然後拿爪子扒拉芫芫的飯碗。
江問簡看了看那個空空的飯碗,什麼也沒有啊。
江問簡疑惑道:“大黑,你餓了?”
大黑有些焦躁,沖他叫了兩聲,尾巴不安地一直甩。
江問簡:“我們今天出去太久了,隻給你們喂了兩頓飯,是不是都餓了?”
他吩咐聽松:“去柴房弄點兒肉來給它們吃。”
聽松立刻去了,不一會兒拿着碎生肉過來,分成兩份,擱在兩隻狗的飯碗裡。
芫芫還沒被完全訓練出來,肉一放進碗,它就往碗沖,大黑今日卻很反常,不是等着吃飯的指令,而是一下子把兩隻飯碗都掀翻了。
“……它不吃?”聽松奇怪道,“哪有狗不吃肉的?而且它還不準這條小狗吃。”
可是,芫芫看見肉就眼放精光,哪怕碗被打翻了,它依然沖過去,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肉,幾口吃了下去。
就在這時,陸鳴山回來了。
江問簡連忙叫他:“鳴山,你快來看,大黑怎麼了?”
陸鳴山一走過來,大黑立刻又撥弄了幾下打翻的飯碗。
陸鳴山養了大黑好幾年,很快就明白它的意思,撿起了這隻飯碗,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
“……不好。”他皺起了眉,“他們給狗下藥了。”
江問簡一愣,臉色登時大變:“那怎麼辦?芫芫剛剛就在舔盆!”
陸鳴山轉身就往前院走:“還有皂角麼?泡點皂角水讓它喝下去!”
江問簡也跟着進柴房,飛快找出皂角,陸鳴山則迅速打來一小桶水,倒進燒水鍋裡,開始生火。
皂角需要用溫水揉搓,才能搓出大量泡泡,才能起到解毒的作用。
江問簡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眼看着這邊還在生火燒水,那邊芫芫已經開始蔫了,就忍不住催促:“好了嗎?水可以了嗎?”
陸鳴山皺着眉,不一會兒試一下水溫,江問簡在旁急得團團轉,隻覺得過了好久好久,終于,陸鳴山舀出了溫水,把皂角放進去揉搓。
不一會兒,皂角就搓出了泡泡,江問簡趕緊把芫芫抱來,讓它喝水。
然而,小黃狗聞到這味道奇怪的水就跑,根本不喝。
江問簡急了,抱着它用水碗灌:“聽話啊,快喝,不喝你就沒命了!”
小黃狗汪汪大叫,左右掙紮,灌進去的皂角水一大半灑在了外面,聽松就幫江問簡的忙,按住小黃狗,掰開它的嘴。
芫芫一開始還拼命掙紮,然而那烈性毒藥的藥勁太猛,即便它還小,也意識到了不對,反應過來主人在救它的命,開始乖乖喝皂角水。
江問簡灌下去幾大碗皂角水,擔憂地望着蔫搭搭趴在一旁的芫芫,小聲問:“芫芫不會有事罷?”
陸鳴山眉頭微蹙:“等明早再看看。這村裡的郎中不會治狗,得帶去縣城看。”
而縣城晚上關城門,隻有早上去。
江問簡隻能暗暗在心裡祈禱。
希望芫芫能挺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