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一輛牛車拉着“昏迷不醒”的妖阿難和哭成花貓臉的鬼阿難進了華城。
趕車漢子是順路接的這樁活,雇車的人是一對張氏父子。他們走在車後面,一邊走一邊交頭接耳,神色都極盡猥瑣。
“兒子,這個乞丐婆雖然看着髒兮兮的,但眉眼和身段都不錯,帶回去洗幹淨了往窯子裡一賣,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是啊爹,她那個兒子也生得眉清目秀,賣去像姑館也能賺上一筆。”
這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張氏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向以坑蒙拐騙為生。
這天他倆途經城門外,聽說有個乞丐婆昏倒在路旁,還有一個小乞丐在磕頭求救。
老張擠進去一看,發現這乞丐婆還有幾分姿色時,就打起了歪主意。
“兒子,咱們可以把這對乞丐母子撿回去,轉手賣掉就能賺錢了。”
小張一開始并不贊同,“爹,這女人好像有毛病,不會半路上就死了吧?”
“放心,死不了,我剛才摸了她的脈,脈象沒問題。昏倒應該隻是餓的,回頭吃點東西就好了。”
老張曾經在醫館當過幾年學徒,歧黃之術雖然沒能學有所成,簡單給人号個脈還是可以的。
“那就成。”
張氏父子于是裝出一副古道熱腸的模樣,提出他們要把“乞丐婆”送去華城裡就醫,赢得圍觀群衆的交口稱頌。
“真是好人啊!”
“是啊,遇上如此好心腸的人,也是這對母子走運了!”
走運的“乞丐母子倆”,就這樣被張氏父子帶走了。
他倆跟在牛車後頭的窈窈私語,妖阿難和鬼阿難都耳力敏銳地聽得一清二楚。
妖阿難無所謂,換了一個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反正這兩個凡人分分鐘就能擺平,眼下蹭他們的車進城沒啥不好的。
鬼阿難則氣得暗中冷笑:兩個人渣,歪腦筋居然動到老子身上來了,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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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過後,牛車在張氏父子倆住的小院前停下來。
他們先付了車費,再一起把“昏睡不醒”的“乞丐婆”擡進堂屋,招呼“小乞丐”跟上。
走出堂屋後,老張站在院子中間低聲交代起了小張。
“兒子,你先去廚房燒上一大鍋熱水,待會兒讓他們娘倆都洗個澡,賣相好才能賣出好價錢。”
“好,我這就去。爹,那小娘們洗幹淨之後,咱倆可以先嘗個鮮再賣吧?”
“那是自然,那小娘們要胸有胸要臀有臀相當有料,這要是都不嘗個鮮就虧大發了!”
張氏父子倆滿臉都是色迷迷的淫/笑,都以為今晚能好好享受一場豔福。
堂屋的地闆上,妖阿難已經伸着懶腰坐起來了。
鬼阿難則直接爬上了一張凳子,伸手去抓八仙桌上的茶壺倒水喝。
他之前賣力地哭了那麼久,嗓子早就幹得不行,需要喝點水潤一潤。
“兒子,你也聽見了吧?外頭那兩個人渣打你娘親的主意呢!你可得保護好我啊!”
妖阿難笑嘻嘻的調侃聲剛落,鬼阿難就沒好聲氣地哼了一聲:“閉嘴,誰是你兒子?”
“剛才哭着喊着叫我娘的人,難道不是你是别人嗎?”
“那是演戲,現在戲已經演完了,老子也不陪你玩了,外頭倆人渣自個收拾去吧!”
“便宜兒子果然靠不住,說不管就不管。那你好歹也給我倒上一杯茶,我也渴了。”
“你有手有腳,自己不會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