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曠一死,魂體就灰飛煙滅,卻留下了一枚白玉令牌——他就是憑這枚出自明光的令牌過了白雲關。
而事發時雲間十二樓又恰巧失火,明光叫走一批大仙官協助滅火,更是令江天曠在天界如入無人之境。
這兩點加在一起,讓人無法不懷疑明光是否在其中扮演了什麼不光彩的角色。
因為無論是他的令牌,還是他的滅火行為,都為江天曠暗中潛入天界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檀豫是第一個開炮的人,直言不諱地指出明光有勾結鬼王犯上作亂的嫌疑。
不少對明光好感欠奉的仙官都紛紛附和,認同他極有可能利用江天曠刺殺英昊,好方便自己取而代之登上帝君寶座。
“一定是他,這麼做隻對他一個人有好處,不是嗎?”
“是的,他飛升後獲封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君。如果帝君有個什麼閃失,那就是他上位了,隻有他才有動機刺殺帝君。”
“對,他有這樣的動機,隻是不方便自己動手,所以就暗中勾結江天曠企圖颠覆君權。”
“沒錯,雖然證據鍊欠缺,但邏輯鍊可是一清二楚,隻有明光有動機做出這種狼子野心的勾當。”
衆口一詞的情況下,明光百口莫辨,跳進天河都洗不清。
就算沒有真憑實據,可天界發生了鬼王混上來企圖刺殺帝君的事,終究不是什麼小事。
明光的白玉令牌落在江天曠手裡,不但讓他混上天界,還造成了陸衢重傷的嚴重後果,也是難辭其咎。
最終,紫衡帝君英昊一聲令下,以護衛天界不力的罪名将他貶下凡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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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聽完明光回憶的當年種種後,陰有苓直言不諱地道:“這個設局之人顯然早就想好了要拿你頂缸,所以精心将你設計為此事唯一的受益人,讓其他人想不懷疑你都難。”
任天真也在一旁點頭道:“是啊阿難哥哥,如果我和陰姐姐不是已經足夠了解你的為人,光從這些情況來看,我們也會覺得是你狼子野心想要取代帝君。”
應長恨冷冷一哼,“那個所謂的帝君并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自己其實就是取别人而代之,這件事也不排除是他在賊喊捉賊。”
陰有苓不解地問:“這話什麼意思?紫衡帝君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
應長恨扭頭看着明光道:“阿難哥哥,你再把水鬼的事也好好跟她們說一說吧!”
任天真好奇地眨巴着眼睛,“說紫衡帝君怎麼還扯上水鬼了?難道他跟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水鬼有什麼關系不成?”
明光意味深長地道:“沒錯,他倆之間的關系可不簡單呢,說出來能讓你們大吃十驚。”
那晚的太湖缥缈峰水域,明光與水鬼銅棺将軍狹路相逢後發生的種種,此時此刻被他細細道來,聽得陰有苓和任天真都萬分震驚。
“什麼?現在的紫衡帝君沒準是一個蛇精假冒的?你可有确鑿證據?”
陰有苓下意識地想要确定這一點,明光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沒有證據,無法确定,隻是得出這麼一個推測。當然,水鬼和英昊長得一模一樣的事,除了我和阿難弟弟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看見。所以,也不排除是我這個亂臣賊子再次勾結新任鬼王,用造謠诽謗的方式抹黑帝君。信或不信就由你們自己斟酌吧!”
任天真很幹脆地表态道:“阿難哥哥,我相信你的推測。但天界那邊肯定不信,他們隻會認為你賊心不死,還想跟新鬼王合起夥來對付帝君。”
陰有苓也歎氣道:“是啊,三百年前他們就已經給你扣上了這樣的罪名,如今你的所作所為,他們也隻會繼續朝着這方面過度解讀。”
應長恨道:“你們既然願意相信我們的話,那我之前說的紫衡帝君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一點,想來也就毫無異議了?”
任天真和陰有苓對視了一眼,一起點頭表示認同。
“這個蛇精不但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英昊,還能假冒他的身份在天界穩坐頭号交椅,論陰險狠毒也是沒誰了。阿難哥哥當年遭人陷害一事,就算不是他在賊喊捉賊,也可能明知他無辜卻順勢貶他下凡。畢竟他是一個冒牌貨,阿難哥哥如此無敵的存在,對他來說是一種隐患。”
應長恨恨恨有聲的一番話說完後,陰有苓還一點不解。
“為什麼明光當年飛升後,玉京子要封他為僅次于自己的天君?如果很顧忌這樣天縱奇才的少年仙官,應該要打壓他才對吧?怎麼還這麼捧着他呢?”
任天真快人快語地回答道:“陰姐姐,你這就有所不知了。作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仙官,明光可是由前所未有的七彩祥雲接引到天界的。這種情況下帝君如果打壓他,就是明晃晃的嫉賢妒能,傳出去可就不好聽了。”
明光聽了若有所思,緩緩道:“他沒有打壓我,反而處處捧着我,不但讓我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君,還時不時流露出其他仙官都遠不如我的意思,其實為我拉了不少仇恨。當時我年少氣盛,覺得自己配得上這樣的青睐有加。如今想一想,他恐怕是在用捧殺的方式在對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