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諾說完後,深吸了口氣,他大步朝着616房間走去,當他踏入這個房間後,之前心理的緊張和忐忑全部化為冷靜。
帶着金絲眼鏡,這是他二十多年前的形象,隻是那時候帶着眼鏡不是裝斯文,而是真的高度近視了,書讀多了,加上姿勢不對,近視是許多人的困擾。
在和君瀾談戀愛後,不知道那家夥到底做了什麼,反正他的近視就好了,之後帶的隻是平光眼鏡,用來隐藏情緒緩解緊張而已。
十分鐘後,已經強制恢複平靜的馮軍走到616房間号門前,他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是被誰給設計了,居然被人拍攝下這樣的照片。若是以往處理了就好,但是現在是競争關節期,他必須要小心謹慎,不能讓努力了二十年的心血付之東流,他不想被從新打回二十年前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學生。
想到家中的妻子和女兒,若是被妻子知道,勢必會鬧起來,那是一個極為理想的小女人,被嶽父寵愛,一旦嶽父厭棄了他,那麼他的日子會很難熬。
而自己的女兒,丫頭從小聽話懂事,是個漂亮的乖丫頭,若是這種事情傳出去,女兒要怎麼活,怎麼找好婆家。
馮軍一下子突然想了許多,他突然覺得這些年過的真的有點荒唐,他是恨那個把他逼入這個地步的人。
但是當年随着時間的推移,他随波逐流,甚至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一瞬間的清醒卻完全無法改變什麼,馮軍擡手敲門,門沒有鎖,就這樣開了。
馮軍聽到屋内傳來一聲進來,聲音似乎有點熟悉,卻有想不起來,那個威脅他的人背對着他坐在椅子上,讓他心理壓力突增。
邁着沉重的步子,馮軍踏入房間後立刻關門。
而一直背着房門口坐着的祁諾,他擡眼看着房間外黑漆漆的天空道;“好久不見馮軍。”
馮軍在聽到這一聲的時候,腦海裡有一個呼之欲出的名字,但也僅僅是呼之欲出,就是那臨門一腳,讓他想不起來這個原本該無比熟悉的聲音。
“呵呵,怎麼,馮副院長貴人多忘事,老朋友都不記得了,”祁諾輕飄飄一句,帶着輪滑的椅子在他說完後慢慢的轉過去。
輕飄飄的聲音,卻一隻一句全部敲在馮軍的心頭,他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個被他引誘後,又被他打壓的人,祁諾。那是一個美好的人,真摯熱情,溫暖猶如陽光一般,充滿了自愈性,而他親手毀掉了那一份陽光,使得沉入黑暗之中……
馮軍在發現後,真的很想拔腿就跑,但是不行,他還有把柄在祁諾手上,這件事情必須解決。
曾經的美好早已經在社會的大染缸下逝去,餘下的隻是偶爾想起的唏噓,馮軍怎麼都沒有想到祁諾居然會在二十年後對付他,甚至做出了這樣在馮軍眼裡祁諾永遠不會做的事情。
美好破滅,馮軍眼睛發紅,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就在馮軍想要套近乎,然後穩住祁諾,在想辦法幹掉祁諾這個不定時炸彈的時候……
祁諾又是一聲輕笑,他開口道:“坐,好久不見,我們叙叙舊如何,我知道你心裡現在在想着取得我的信任,打探出我的底細,然後殺掉我滅口。”
祁諾說完後也不給讪讪笑着的馮軍開口的機會,他又道:“别做傻事馮軍,我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我,你也不是二十年前的你。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對你來說,非常無關緊要的事情,很容易完成。到時候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你愛做什麼,我都不會幹涉。當然你若是無法完成,或者企圖破壞,你就等着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頓了頓,祁諾又道:“而且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殺了我沒有用,一旦我出事,你就立刻完蛋,我沒有那麼蠢,不做點布置就來見你!”
馮軍聽到後,他終于冷靜下來,不在做不切實際的想法,祁諾從來都不傻,隻是他人性格很好,一般都不會計較和生氣。一旦祁諾認真于某一件事前,他永遠都比别人完成的更好,是個天才,這就是她當年為什麼一定要打壓祁諾的原因,因為有祁諾在,他不可能有機會出頭的。
“你說吧,你想我做什麼,隻要我可以做到,就當我還當年欠你的前途,從此我們就當路人。”馮軍開口說道。
祁諾笑了,他低喝道:“好,不愧是馮軍,地位不一樣了,人也有魄力了,爽快。”
祁諾的聲音依然和二十年前一般清清爽爽,即使做着壞事,也依然讓人厭惡不起來!此時冷靜下來後的馮軍,才發現,這麼多年過去了,祁諾居然和二十年前一樣,一點沒有變,絲毫沒有老去,仿佛時間在他身上停滞了二十年一般。
“123研究基地内的停屍房,當年我待了一年多的地方,七号挺屍櫃裡的屍體,我要那具屍體。”祁諾看向馮軍開口道。
馮軍差點就跳起來,他驚叫道:“你要一具屍體做什麼?”
祁諾的笑聲猶如來自陰間地獄,整個房間的燈突然閃爍了一下,把馮軍吓的心驚肉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