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前吧。”
展旬大喜,狼吞虎咽起來,“那我今晚就不留宿了!謝謝蔡叔蔡嬸!我就是着急趕上他們!”
“不行!”蔡嬸厲聲道。
展旬一愣,“為啥?”
“一到晚上,就不能出門了。”
“啊?”展旬越發模糊,“為啥?”
“危險。”蔡嬸的神色看着确實不像是開玩笑。
展旬撓了撓後腦勺,“可是——”
老蔡說道:“你還是明早再走吧。而且那兩人可不是去北城。”
“啊?”展旬瞪大眼睛,“那他們去哪?”
“岐城。”
“不對啊。岐城也不是這個方向啊?”
蔡嬸給展旬夾菜,“慢慢吃,小夥子。咱家沒多餘房間,隻能委屈你擠一擠柴房了。”
“沒事的!”展旬一邊吃一邊琢磨。岐城?好像是聽祝餘說過岐城。可是他們如果一開始就是要去岐城,也不會走這個方向吧?
吃完飯後,老蔡帶着展旬來到柴房。柴房裡,一邊堆滿了柴火,一邊擺放着一張鋪滿灰塵的木床。
老蔡拿着掃帚将床上的灰塵抖落幹淨。随後蔡嬸抱着一堆稻草走來,将稻草鋪在床上。
“好了,早點休息。”
“謝謝蔡叔蔡嬸!”展旬乖巧一笑。
老蔡與蔡嬸關門離去。
展旬躺在床上,惬意地翹着二郎腿。雖然這床硬硬的,但總歸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須臾,一股疲憊席卷而來。罷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去岐城。岐城,總歸比北城近一點......想着想着,他就走入了夢鄉。
院外,展旬的馬兒卧在牆邊,正在休眠。星空下的世界并非黑暗,而是籠罩着深藍的暮色。
遠方,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聲。展旬的馬猛然睜眼,站起身來,甩了甩尾巴。
而那嘶鳴聲再次響起。展旬的馬怔怔地望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翌日,展旬早早起床,見蔡叔蔡嬸還未醒,就在柴房中的床邊放了一些碎銀。
随後準備離去,走到院子時,卻驚異地發現馬不在了!
“小黑!”他呼喚一聲,“小黑!”
老蔡聞聲走出院子,“怎麼了?”
“馬不見了!”展旬一臉着急,“我還着急趕路呢!小黑很乖的,不會到處亂跑。該不會有人偷馬吧?”
老蔡臉一黑,“不會。”
“那我的馬去哪了?”
“罷了,我帶你去村子裡找一找。”
“好好!謝謝蔡叔。”
老蔡帶着展旬挨家挨戶地問。
天色漸亮,可依舊沒有打聽到小黑的蹤迹。
就在展旬要放棄時,一個耕夫扛着鋤頭匆匆跑回來,大喊:“殺——殺馬——有人殺馬——”
展旬一聽,沖了過去,抓住那耕夫,“在哪?”
耕夫臉色蒼白,木讷地指了指。展旬立刻沖去。一群村民也跟了上去。
怎麼會有人殺他的馬?仇人?展旬搖搖頭,不可能,我能有什麼仇人?
剛跑出村子沒多遠,他就遠遠看見田地裡倒着一匹黑馬,黑馬兩旁站着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一身黑衣,腰間背着雙刀;女子身着彩色衣裳,頭紮雙丫髻,風一吹,她身上的彩帶随風搖曳起來。
展旬一驚,一時不知道是歡喜還是悲傷。
“祝大哥!黎禾!”他大喊一聲。
祝餘一驚,挑眉,看向跑來的展旬,露出見鬼似的表情。
黎禾倒是一臉平靜,因為她早就聞到了展旬的氣息。
展旬氣喘籲籲地跑到他們跟前,“總算讓我追到你們了!你們太不仗義了!竟然丢下我一個人!而且我後面越想越不對,我不可能睡那麼死!你們是不是還給我下藥了?你們這麼做對得起我嗎?”
他喘着粗氣,低頭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小黑,“你們還殺我的小黑——”
他紅了眼,聲音哽咽起來,“仇人都不帶這麼玩的!”
祝餘鎖眉,“真是陰魂不散。”
展旬大叫起來,“你殺我馬!還罵我!我——我——”
祝餘揉了揉眉頭,“别張口就來。”
一旁的黎禾道:“不是我們做的。”
“那是誰?難不成是妖怪殺的?”
半晌沒人回應。展旬怔怔地看向黎禾與祝餘,聳了聳鼻子,“啊?我這麼倒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