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旬一愣,“啊——”
祝餘一臉嫌棄,原來這家夥不僅沒有武力、還沒有腦子。
“領土。”
展旬恍然大悟,“哦!對!領土!但是,然後呢?”
“或許這裡某一片屬于這匹戰馬。他不容他人入侵。”
“可是為什麼隻有晚上呢?”
“或許他隻能在晚上出現。”
“隻能在晚上出現的妖......戰馬......”展旬摸着下巴,“那我們隻要侵入他的領土,他就會攻擊嗎?那禾兒妹妹——”
正說着,他就看一團白霧迅速吞噬了黎禾的身影。
展旬瞪大雙眼。
祝餘思忖:自己在這裡走來走去一晚上,這妖都不來。别人一走進去,就迅速出現,莫不是這家夥在躲避自己?
展旬見祝餘一動不動,着急道:“你還不去救她?”
祝餘不動聲色。
“不是?你不怕她出事兒嗎?那鬼馬看着可不好惹!”見祝餘依舊一動不動,展旬咬了咬牙,提劍沖了過去。
他剛沖進霧裡,就感到殺氣撲面而來,一個黑影朝他奔騰而來。他一愣,鬼馬憤怒的頭破霧而處,馬蹄高舉,眼瞅着就要踏上他的胸脯,黎禾從天而降,抓住他的鬃毛,往一旁使勁兒一拽。
“嘶——”鬼馬怒吼一聲。
展旬呆滞了。
黎禾全身燃燒藍色火焰,動作利落果斷、行雲流水。
馬蹄與展旬擦肩而過。
黎禾趴在馬背上,用力拽住鬃毛,試圖馴服鬼馬。鬼馬越發憤怒,使勁兒甩頭、騰躍。馬蹄踩在草地上,泥土飛揚。
展旬這才回過神來,想要幫忙卻無從下手。自己根本就沒辦法靠近!
祝餘沖來。
那馬卻越發憤怒,不斷嘶鳴、吼叫,拼命想要掙脫黎禾。
黎禾像一根絲帶,被甩來甩去。最終還是敵不過鬼馬,被甩了出去。祝餘一把接住她,迅速将她放到地面,拔刀轉身去追向鬼馬。
鬼馬嘶吼一聲,憤怒至極。
祝餘一刀砍了過去,刀卻從鬼馬身體中穿過。
展旬看得大驚失色,這馬根本沒有實體!
頓時大霧越來越濃。
就連最為遲鈍的展旬也感覺到一股不妙的氣息。
祝餘警惕後退。
黎禾緊蹙眉頭,她看見了一股強大的欲望之火在霧裡燃燒,鋪天蓋地,宛若身處地獄。
須臾,無數雙白眼浮現在霧中。
展旬頓時噤若寒蟬,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就像、就像——一個人面對千軍萬馬一樣——
對,千軍萬馬......
他咽了咽口水,握着劍朝祝餘與黎禾靠近,“這、這怎麼打?”
“沒有實體......”祝餘緊蹙眉頭。
黎禾道:“與夢妖很像。”
“如若沒有□□,便是執念的化身。”
展旬忙問:“這種妖可以收嗎?”
祝餘沒有回答展旬。
周圍嘶鳴聲此起彼伏,他們好似被千軍萬馬圍攻。
“先退出去。”祝餘從腰間去除一顆界子,放于唇邊,念道,“青牛劈天,出。”
一股青光沖破大霧,一頭數尺高的青色大牛破土而出。頓時天地顫動。
“哞——”青牛全身呈現青銅之色,身形巨大,所有人都隻有他腿一半高度。他雙眼怒紅,摩擦後腳掌,呼呼吐着白霧。
“咚咚咚”,頃刻間,他沖向馬群。大地都在顫抖。
祝餘一把抓起展旬,将他扔到馬背上;自己跳上馬,抓上黎禾,帶着兩人,迅速鑽出大霧。
一鑽出大霧,馬群立刻止步。一個一個消失在霧中。
青牛劈天見敵人褪去,便化身成人形,從霧中走出:高挑、纖細的成年男子,紮着青銅色馬尾,一身錦繡華服,分外華麗;嘴角挂着笑,走起路來,風度翩翩。
展旬目瞪口呆,這一晚上真是驚吓過度:這是剛才那頭粗狂的野獸?
劈天甩了甩頭發,一邊抱怨,“都說了打架的事别叫我。”
他看向黎禾,雙眼一亮,立刻湊近問道:“這位佳人,在下劈天,是上古神獸青牛,敢為芳名啊?”
黎禾靜靜地盯着這個劈天,眼神透出一絲好奇,“黎禾。”
“喲。你是什麼妖啊?感覺氣味有些獨特呢。”
祝餘冷聲道:“回去。”
“不回——”劈天轉頭一看,卻見祝餘殺意十足的眼睛,轉而畫風一轉,“哈哈,下次有好玩的再叫我。”
說完,還不忘朝黎禾謙遜一笑,随後變作界子落入、祝餘手中。
展旬欲言又止,半晌問道:“這是神獸青牛?”
黎禾問:“是和之前的百裡子行一樣,都是上古神獸?”
“嗯。”祝餘收回界子,“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百裡子行這家夥......”
“你要做什麼?”
“殺了。”
展旬一臉懵逼,“不是,百裡子行又是誰?你們一天天仇人有點多呢?”
“閉嘴。”祝餘不耐煩地呵斥。
黎禾問:“那接下來怎麼做?”
“先回去。”
三人打道回府。
路上,展旬還是忍不住問:“剛剛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多馬?這麼多馬我們怎麼打?用刀還砍不死。怎麼玩?”
黎禾蹙眉,“我有種感覺,他與别的妖不同。”
展旬點頭附和,“對。我也覺得......好像不通人性?”
黎禾回想起剛才馴服的過程,道:“他似乎是一種出自本能在守護領土。”
展旬就納悶了,“可是這裡又沒有戰場,這戰馬是從哪兒裡的?難不成是從北城那邊來的?可是這還有四五天的路程呢。”
展旬叽裡咕呱啦了一路,“對了,禾兒妹妹,為什麼剛才那東西問你是什麼妖?難道你是妖?不像啊?還有還有,你身上那藍色火焰是什麼東西?你一打架眼睛就會變成藍色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