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朔不自覺地就跟着他一起走遠了。

走到半路，才發現白舒蕊和榮明羲根本就沒跟上來，燕雲朔想着剛才聽來的消息，看着君辭不為所動的模樣，忍不住問：“诶，你就不好奇？”

君辭：“什麼？”

燕雲朔：“你知道剛才那樹妖為什麼不給那群人記錄嗎？還有旁邊的人在讨論什麼？”

君辭：“不知道。”

燕雲朔：“我知道。”

君辭：“哦。”

然後就沒了下文。

燕雲朔左等右等等不到他發問，重複一遍：“我知道。”

這次君辭根本就不搭理他。

燕雲朔沒忍住：“你就不想知道？”

君辭：“不想。”

燕雲朔一噎。

他怎麼忘了，這人就這幅德行，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

他又何必拿着這些事來問他的看法。

又走了幾步，身邊沒聲兒了，君辭忽然瞟他一眼：“想說就說。”

燕雲朔沒反應過來：“嗯？”

君辭：“不想說就閉嘴。”

欲言又止地盯着人看什麼，平白擾人心緒。

燕雲朔眉梢微挑，看了君辭一會，直看得他不耐煩了，才問他：“你對冥山教什麼看法？”

太虛宗有門文化課，叫《修界風物志》，裡面收錄了修界的各種異聞特色，君辭和燕雲朔都選修過，為了争第一，君辭還将整套書一共十八冊狠狠背過一遍，乍然從燕雲朔口中聽到這麼個籍籍無名的小門小派，還以為燕雲朔是故意在考他這門課學得怎麼樣。

君辭想起書中對冥山教的記載：“鑄棺以居，抱屍而眠。”

“就是他們，靠屍體修煉的。”燕雲朔，“你覺得如何？”

君辭奇怪：“跟我有什麼關系？”

他上趕着對别人的修煉法門做什麼評價。

燕雲朔：“你不覺得晦氣邪門嗎？”

君辭還是那句話：“與我無關。”

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與大道，關他什麼事。

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燕雲朔以前很不喜歡君辭這幅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樣子，如今倒覺得，這也并不是太壞。

燕雲朔：“那鬼修呢？還有朱素樓、京觀塔、萬骨枯榮閣？”

他一連點名好幾個不太正道的門派，君辭不耐煩了：“與我無關、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點評到最後一個，他倒是頓了一下：“萬骨枯榮閣不行。”

燕雲朔莫名有些緊張：“怎麼了？”

君辭面無表情：“他們少閣主人品有缺。”

燕雲朔這才想起來，萬骨枯榮閣作為小衆中比較大衆的門派，曾經參加過太虛宗舉辦的論道會，此門派少閣主對君辭一見鐘情，法會也不聽了，在洛澤峰下徘徊多日，還尾随過君辭好幾次。

當時燕雲朔聽到君辭陷入此等桃色風波，樂了半天，最終決定親自去看他笑話。

然後看到君辭冷着臉将人抽得鼻青臉腫，跪在地上連聲讨饒，說再也不敢對君公子有非分之想。

“嗯。”燕雲朔點點頭，難得贊同君辭，“那人确實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