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身體中存在的正常力量後,他忍不住鼻頭一酸,眼眶頓時濕潤起來。
太好了,他還活着,健康的活着。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貌似他現在的處境好像也不怎麼好啊。
前世的甯遂從小就是醫院的常客,就因為他有着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先心病,從來不敢劇烈運動,而随着年齡的增長,他的那顆破敗不堪的心髒終究是負荷越來越重,時不時就會發病。
他隻能長久地躺在病床上,減少活動,減少情緒上的一切變動,來減輕心髒的負擔,在病床上的日子是枯燥的,好在還有小護士時常陪他聊天說話。
甯遂察覺到最近小護士看向他時,目光閃爍,在他的詢問下,她才吞吞吐吐把實情講了出來。
她最近看了一本小說,小說裡有個炮灰跟他同名同姓,因為對這個名字太過熟悉,一不小心就代入了他的形象。
就是這書裡的炮灰結局實在是慘了點,就因為沒有覺醒異能,在去尋找基地庇護的路上被同伴所抛棄,喪生于喪屍之手。
“呲——”
正當甯遂還想再回憶一下細節的時候,尖銳的摩擦聲幾乎要刺傷他的耳膜,他從回憶中驚醒。
因為急刹,剛才他們所經過的路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輪胎痕迹。
坐在駕駛位上的闫峰不知道為什麼踩了急刹,把車給停了下來。
坐在車鬥裡的衆人因為慣性,身體下意識往前甩了一下,等坐穩之後發現車停了。
“哎呦,闫峰怎麼開的車?”“怎麼車停了?”“出什麼事了,闫峰?”
聽見後面吵吵嚷嚷的聲音,闫峰從駕駛位下來,走到車後方,對着坐在車鬥上的人說道:“車沒油了,正好旁邊就是加油站,但不确定有沒有喪屍,已經覺醒異能的跟我一起去看看。”
衆人聽到闫峰的話,紛紛起身,準備下車,唯獨甯遂一個人還坐在原地,一臉的無動于衷。
沒想到闫峰這隻小隊除了甯遂一個普通人,其他的都是已經覺醒異能的異能者。
“阿峰,我們為什麼還要帶着甯遂這個連異能都覺醒不了的廢物啊?”沈雙雙率先跳下車,走到闫峰身邊攬住他的手臂,大大咧咧地問道。
她說話時的表情絲毫沒有一點守着當事人說壞話的尴尬,對于沈雙雙對甯遂的口頭針對,闫峰自然也是清楚的。
“雙雙,甯遂是我同學,你總不能讓我現在就把他扔在路上吧?還是等到了B市基地以後,我們再分開。”
闫峰擡手拍了拍沈雙雙的手,好聲好氣地對着她商量着關于甯遂的問題。
“一個同學而已,都這世道了,你跟他非親非故的,幹嘛還要帶着他。”
頓時沈雙雙就不樂意了,她還要等到了B市,才能看不見甯遂那個廢物,她可忍不了這麼長時間。
就在闫峰和沈雙雙對話的時候,随後下車的一個寸頭男人應和道:“就是,闫峰,雙雙姐說的對,等車加完油,我們找個地把他放下吧。”
“可是…”闫峰還想再争取争取,卻看到沈雙雙眼中明顯的不悅,這才熄了勸說的心思。
而剛才他們的談話,身為當事人的甯遂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好不容易重活一回,他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改善一下大家對他的看法,哪怕能多堅持一天,晚一天被抛棄呢?
他坐在車鬥上,托腮看着闫峰和沈雙雙沖在前面,用自己的異能奮力對付加油站突然冒出來的喪屍,不免回憶起書裡的細節來。
在抛棄炮灰甯遂之後,闫峰在路上跟沈雙雙産生了分歧,繼而遇到了他的第二位紅顔知己,那位便是B市基地數一數二的高層之女,徐夢夢。
然而甯遂不知道的是,距離他們幾千裡的B市基地,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滴滴滴——”尖銳且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基地。
而拉響警報的原因不是因為喪屍,卻是因為實驗室門口站着的那個人。
那是本應該在實驗室的一号實驗體。
察覺到眼前熟悉的一切,一号實驗體眼神微動,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實驗室在他的自爆下還會存在,但,他不介意再動一次手。
果然,實驗室這種令人厭惡的地方,隻有毀掉才能消減他心中洶湧到快要溢出來的恨意。
“一号!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
因為參加基地高層會議離開實驗室,幸運躲過一劫的研究員此時嘴裡哼着小調,剛準備回實驗室繼續對一号的研究,卻沒想到看到了讓他目眦俱裂的一幕。
他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成果連同實驗室被一号實驗體不費吹灰之力的毀掉了。
“啧,好吵。”
一号皺了皺眉,自然是認出了那個人的身份,實驗室的一把手,也是将諸多痛苦加付己身的罪魁禍首,方康平。
看到方康平不知死活的對着自己嘶吼,還想沖過來動手,一号眼神冰冷,邁開步伐,緩緩地走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