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顧沉舟慢慢收斂了笑容——甯清風,真的在用萬物論壇。
在帝國,萬物論壇基本上人人都能使用,而但這個基本上——恰恰不包括塔爾塔洛斯。
畢竟愚民——不需要開智。
*
購完物的甯清風并不急着回去,反而拿着食物大搖大擺地在附近逛了逛,毫不意外地又打劫入賬了一波。
塔爾塔洛斯,死氣太沉。
随處可見昏迷、受傷、死亡的人橫躺在街道上、小巷子中,而甯清風,也在有意無意地收集屍體。
至于受傷的人——與她無關。
等回到霍普斯小區時,已經是傍晚07塔爾塔洛斯沒有晚霞,隻有陰沉的黑雲,讓夜晚總是早來幾分。
103房的雀斑女孩似乎已經意識到了母夫不見了,單腳跳着到處喊人,小小的臉龐上恐慌和憎恨交替,說話也颠三倒四——
“狗日的,你們再敢不出來,以後就别想我再認你們。”
“你們在那裡,我餓了,我餓了。媽媽……爸爸……”
“天殺的,死哪去了!”
盡管如此瘋狂,但在看到手握菜刀渾身是血的甯清風的時候她還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看來,這個小鬼也不是不識時務,隻是有人兜底才那麼肆無忌憚。
甯清風淡淡地想着。
但這樣的人也恰恰行走在懸崖邊緣,一旦失去了依靠,就如同初生幼獸暴露在充滿危機野外,最終到底是生存、還是死亡,全看個人的覺悟和造化。
于甯清風而言,雀斑女孩就和路邊的石頭沒兩樣,不值得浪費任何一絲眼神。
她面無表情地越過了她。
再次路過房東門口時,這次甯清風似乎瞥到了帶血的棕黑色羽毛,盡管關着門,陰冷、沉重、壓抑的氣息還是透過了厚重的房門透了出來。
回到昏暗的地下室時,煤油燈已經燃到了最後,火光越發昏暗,映射在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少年身上。
光裸的身軀被蒙上了一層情|色的朦胧光澤,橫陳的肉|體就像一朵開在淤泥中糜爛的花朵,早就被瘋狂摧殘過的野蘑菇,再也不值得采芝者小心呵護。
相反,他勾起了甯清風最深處的欲|望——撕毀他,啃噬他,咬斷他的喉嚨,感受着他溫熱的血液在喉間流淌,最終流向四肢百骸,徹徹底底地成為自己所有。
欲|望驅使軀殼,甯清風原本瘸掉的那一條腿變成了可怖粗|大、流淌着粘液的觸手,從褲管中緩緩伸了出來,沿着牆角的黑暗往床上如花盛開的少年摸去。
而她,則笑着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床邊。
“你、 你要幹什麼……”
路生白害怕道。
甯清風這樣的眼神他毫不陌生——如此濃烈的欲|望,他也隻在甯清風一人身上見過。
“我、我那裡還疼……”路生白擡起細嫩的手,試圖阻止對方,但是毫無成效。
在他驚慌的眼神和不停後退的身體中,甯清風強勢地壓了上去,環到路生白後頸的手生生掐住了準備勒斷細弱天鵝頸的觸手,随後,硬生生掐碎了。
看着身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死門關上走了一樣的路生白,甯清風眼神微暗,在他的驚呼中,狠狠地、仿佛要将對方吞吃殆盡般、咬上了對方富有肉感的嘴唇。
唇舌交纏,甯清風如同一個殺伐果斷的一個将軍,死死壓着路生白,将他所有細微的反抗都無情地鎮壓了下去,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塊,不停地攻城略地,打得對方毫無反手之力。
軟軟的的小舌,清甜的津液,淡雅的香氣,一切都那麼令人沉醉。
甯清風攫取了小蘑菇所有的呼吸,路生白的一呼一吸,全都由她來掌控。
她為此感到愉悅。
原本安靜的觸手們随之蠢蠢欲動,陰影是它們的僞裝傘,掌控是它們的保護色,它們分裂成無數細小的觸手,沿着所有能夠擠進去的縫隙摸了過去,情|色地湧動着、糾纏着。
而此刻完全被身上的甯清風主宰了所有感官的路生白完全沒有意識到遊走在身上的詭異的、粘膩的肢體,他的腦海中隻有可恨的甯清風。
細長的小腿無力地蹬了蹬,被壓制在頭上的雙手拼命想掙紮——路生白要窒息了,他要死了!
他要死了!
救命!
就在路生白以為自己就要這麼窩囊地死在床上時,甯清風猛地放開了他,重獲自由的小少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濕熱的喘氣從紅潤的嘴唇吐出,控制不住流淌而下的津液滑過無力的身體,一眼一眸,就像是純潔而又潋滟的妖精一般,動人心魄。
甯清風喉嚨微動,想要再來一次,被路生白狠狠瞪了一眼——毫無殺傷力,反而可憐又可愛。
路生白感到一陣後怕和反胃。
甯清風這個惡魔!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髒死了!”
好髒好髒。
路生白越想越氣,越想越反胃。
從小就愛幹淨、整潔漂亮的小少爺從來沒有如此這般過,他抓起了昨晚喝完的空營養液瓶,狠狠丢向了甯清風。
“惡心,滾!”
“太髒了!”
“我、我都沒有刷牙!你怎麼可以這樣!”
說着說着,小少爺圓潤的鹿眼變得濕潤朦胧:“我還沒有澡洗!你這個惡魔,去死去死!”
對于矜貴嬌氣的小少爺而言,潔癖占據了一切上風。他忍了兩天,忍無可忍了!
他才不要變成小髒豬!
有種殺了他,不然就算死,他都要白白淨淨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