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緊緊握住那寒光閃閃的砍刀,如同一頭失控的猛獸,一邊發出怒吼一邊朝着提建議的砂糖撲去,她的腳步沉重而急促,似乎每一步都要踏碎地面。
砂糖睜大了眼睛,轉身拼命向前中,砍刀堪堪擦過她的背部,并沒有真的傷到她。汗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小的水花。
護工沒有放棄追逐,那砍刀胡亂揮舞着,砍向她目光所及的每個人。
姜烨抓着嬑行的手,沒有絲毫地停留;岑羽書兩腿邁得飛快,不給護工砍到她的機會;引起護工怒火地砂糖更是悶頭向前跑,連頭也不敢回。
現在回房間是下下策,門根本無法上鎖,等于堵死了自己的路,上樓的話反而可以用兩側的樓梯和護工繞一會兒,四人毫不猶豫地沖向了樓梯。
“你的工作做得很好,大家都看在眼裡!”姜烨腳步不停,回頭沖着護工說。
護工聽到這話,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步伐也緩慢了許多。四人趁機加速跑了一段,甩開了護工一大截。
但好景不長,護工很快就恢複了癫狂狀。
這回是岑羽書回頭喊道:“你工作又細心又體貼,大家都很滿意。”
護工又正常了十幾秒。
四人掌握了規律,輪流誇起護工來:
“你把我們的孩子照顧的特别好。”
“大家都感激你無微不至的關心。”
“你工作又踏實又有上進心。”
“沒人比你更能勝任這份工作。”
…………
——扣1拉我進誇誇群
——這樣誇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護工需要很多誇誇和愛
——還是得找到解開護工心結的關鍵點吧
關鍵點究竟在哪裡呢?四人是一點也想不通。她們已經知道了護工是因為孩子影響了工作而怨恨起孩子,又因為内心深處還愛着孩子而狀若瘋癫。但到底怎樣安撫發狂的護工呢?難道要一直這樣跑到天亮嗎?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看起來滑膩膩的。
姜烨一腳踏在月光照耀的地闆上,眼裡是前方打開的門。那個地方!沒去過,之前一直是上鎖的,而且門有兩道,鋼闆制成,很安全。
“走,去那兒。”姜烨決定賭一把。
幾人氣喘籲籲地沖進房間,把門一關,擰上了鎖,背靠着門,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心髒仍在劇烈跳動,門外護工的腳步聲仍在響起,幾人環視了一周,确定房間裡沒有人之後長舒了一口氣。
“搜一下房間嗎?之前沒來過,說不定有什麼線索。”姜烨問道。
岑羽書有點不滿姜烨的決定,抱怨着:“跑到這裡來不等于把自己的路堵死了,應該在樓梯周旋的。”
她很快又擺擺手說:“罷了罷了,一直在樓梯繞來繞去也不是辦法,這裡說不定是突破口呢?”
姜烨拿着剔骨刀守在門口,剩下三人在房内翻找起來。
“辭退……說明書……”砂糖低低的聲音引起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什麼?”嬑行問道,“你大聲點兒?”
“辭退說明書。辭退的是華正德。”砂糖重複了一遍,問,“華正德是誰?我好像沒聽過這個名字。”
“會是護工的名字嗎?”姜烨透過門縫往外看,護工似乎遲遲沒有追上來,“她的工作受到了影響,可能就是指被辭退?”
“那誰知道?護工也沒有名牌,我們也沒問過名字。”嬑行心裡有點急躁,她猛地拉開面前的櫃門——
失了聲。
“你們在找我嗎?”櫃裡蜷縮在一起的人擡頭,目光空洞地看向嬑行。
砂糖被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吓得差點尖叫出聲,她立刻緊緊捂住嘴巴,不讓聲音洩露出來。
“你們在談論我嗎?”櫃子裡的人又問道,“我就是華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