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一個人撐到了最後。
那些令人憎惡的面容倒下時,姜禮沒有後悔,更沒有解氣。
他隻餘下了迷茫。
姜禮隻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身,為什麼他們卻沒能活下來呢?
他從始至終,又犯了什麼錯,才會讓那些人狠心對一個小孩子下死手呢?
眼前人不知為何,捂着心口慢慢蹲了下來。
姜禮也突然醒過神來,跟溫讓一起蹲下,着急地看着他。
“哥哥,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溫讓渾身都在抖,劇烈的疼痛令他喘不過氣來,他隻能微微張開嘴巴發出壓抑的嘶鳴。
這股情緒明明比心疼更加記憶深刻,像是……
死别。
他又聽到了那短促的無機質音,那聲音一次比一次長。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聲音像是一種警告,正在催促着他去完成某件事。
可溫讓根本不記得有什麼人,交代了他要完成什麼事,或者是要達成某個目标。
溫讓蹲了一會兒,才從那股要命的疼痛之中緩過神來。
他聲音低啞道:“沒事,就是太心疼了,疼到有點喘不過氣來。”
溫讓的臉色實在是太蒼白了,姜禮放不下心,還是叫芙蕖請來大夫瞧瞧。
大夫的手放在脈搏上擱了半晌,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溫讓見到他那副嚴肅的表情都坐不住了。
溫讓試探道:“大夫,我這不能是什麼藥石無醫的絕症吧?”
姜禮氣得在他手上拍了一下,“說什麼胡話?”
大夫疑惑地看着他,溫讓緊張地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咬牙道:“您直說便是,我能挺得住。”
老者捋了捋胡須,“公子的脈象……”
随後他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收拾東西。
“吃嘛嘛香,身體倍兒好,生龍活虎的怎麼會心口疼痛難忍?難不成是诓老朽玩?”
姜禮的一口氣終于松了,但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您确定嗎?”
老者恭敬道:“東家,您夫君是體虛了些,但也是平日裡飲酒過度的緣故,其他的絕沒有什麼毛病。”
“您若不放心,老朽再去抓一副養心的藥來保養就好了。”
溫讓的心情難以言喻,“體什麼?”
老者直白道:“體虛。”
溫讓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虛?”
老者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複又坐下撩袖,大有一副又要把脈的架勢。
“公子,來,老朽再給你摸摸。”
等姜禮送完大夫回來,溫讓還是坐在窗邊。
郁郁寡歡,唉聲歎氣。
姜禮好笑,走過去柔聲安慰道:“日後給哥哥多補補就好了。”
溫讓轉頭将小夫人撈到腿上環抱着,埋頭蹭着他的胸口,聲音好不委屈:“年紀輕輕的被扣上體虛的帽子,我得被别人笑話死。”
姜禮立馬道:“他白日敢笑話哥哥,晚上我就把他的嘴縫上。”
“夫人這麼厲害啊?”
溫讓被小夫人奶兇奶兇的發言可愛到,笑聲從唇邊溢出,低啞而又暧昧。
“我體虛不體虛的,還是夫人最有見解。”
成了婚的人哪能不懂得這句話的含義,姜禮的臉又不争氣地燙了起來,剛才維持的強硬氣勢立馬破了功,連說話都不利索了起來:“我……我沒有見解。”
溫讓慢條斯理地揉着小夫人的腰,隔着衣物都能摸到兩個腰窩。
他是個手藝人,最看重的就是結構。
落在腿上的兩瓣渾圓飽滿,配着姜禮纖細的腰肢,他起了心思,單手扶在了腰窩上輕輕用力,便将小夫人整個人都往自己懷裡帶近了幾分。
手上沒了動作,可目光卻從肩頸處描了下來,勾勒出小夫人未着寸縷時的身影,難忍地吞咽一瞬。
“小禮,給我抱抱吧。”
染了欲色的嗓音更啞幾分,“可以親親嗎?”
要命,姜禮覺得自己恍若被扒光了衣服,可始作俑者目光赤誠坦率,像是并不認為這是一種多麼冒犯的請求。
眼前這個人雖然是帶着問詢,卻将主導權全數握在自己手裡。
姜禮不喜歡自己處于被動,可溫讓眨着眼睛,誘惑着他把自己交出去。
他的口吻不帶任何令人難忍的挑逗意味,仿佛隻是在問:“可以安慰我嗎?”
“可以獎勵我一個吻嗎?”
溫讓如願以償地看到軟乎乎的小夫人紅了臉。
他笑着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