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車上面那兩個姑娘我肯定不認識了,”老谷的目光從後視鏡裡掃過後座位上的緊貼着坐的何見辰、吳随和李星爍,“這三個帥哥啊……十幾年前肯定也是小帥哥。你是說劇組裡那個孩子?這我哪能認得出來?”
吳随舉起手,“肯定不是我,十幾年前,我應該就是每天上學,放學,然後去山裡找我迷路的師兄。”
李星爍也聳肩,“感覺也不該是我,十幾年前我可能剛出國,一邊學語言一邊學跳舞。”
事已至此,再不說話就很不禮貌了,何見辰向着後視鏡裡的老谷招招手,“谷老師好。”
老谷沒有第一時間回話,頗為意外地多看了何見辰兩眼,“小桑白?”
“老谷,桑白是戲裡的名字,他叫何見辰。”徐覓趕緊糾正他。
“哦哦哦,對不起對不起,我當時就一直沒記清楚,跟你道個歉啊小何。”老谷也立刻改了口。
何見辰不太在意地笑笑,“沒事。叫我桑白也一樣,都是我,演的。”
這個奇異的停頓讓吳随覺出一些不對,但李星爍的反應更快一些。
“哎?我想起來了,徐老師,你們拍的那部戲,是不是叫《深淵直播》啊?”
吳随明顯感覺何見辰緊貼着他的那半邊肩膀凝滞了一下,然後故意和他分開了距離。
他馬上意識到,從劇組來到沙漠,何見辰就一直給他一種抽離感,仿佛他人雖然在這裡,但精神并不願意在此多做停留。
這種感覺在劇組遇到老谷之後達到了頂峰。
何見辰可能非常不想被提到《深淵直播》這部戲。
吳随想了想,強行岔開話題,“他鄉遇故知,徐老師這運氣真是絕了。”
李星爍也跟着嘻嘻哈哈,“我就說吧,徐老師和吳随分成兩組,立刻變強!帶我們所有人說走就飛!”
徐覓和李星爍掰扯運氣到底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吳随輕輕戳了戳何見辰,用眼神問他怎麼了,隻得到了何見辰搖着頭的微笑。
“我困了,借我靠着睡一會兒。”吳随拽過何見辰剛才刻意疏遠的肩膀,歪頭倒在他肩上閉上眼睛。
一路上,何見辰小心地撐着他,甚至在他的頭要滑落的時候悄悄扶住。
吳随半睡半醒地在他耳邊說:“《深淵直播》我看過,你現在和桑白一點都不像。”
何見辰的手頓了頓,輕輕捏捏手裡一小撮吳随柔軟的頭發,“困了就快睡,不許說話。”
沙漠越野車把衆人的行進速度大大加快,不多會兒沙漠中的那片湖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湖水是介乎碧綠與蔚藍之間的深翡翠色,但周圍有沙棗樹林和綠草如茵,加上那座黃墻紅頂的小院,完全符合所有人對沙漠綠洲的想象。
跟拍導演們下了車趕緊去找拍攝角度了,嘉賓們則對着眼前世外桃源一樣的小世界驚歎不已,感慨完又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
“就是很漂亮。”老谷笑着說,“我第一次徒步到這裡的時候也跟你們一樣,哇哇哇叫個不停。”
老谷說那時候,他就對這裡一見鐘情,籌備了一年多的時間辦理了各種手續,終于拿到資格在湖邊修建了一座院子,并在這裡定居了下來。
院子裡一共三間房,露天的院子放着不少陶罐裝飾,中間有一口井,角落爬滿葡萄藤的架子下面搭了個秋千椅。
老谷帶着一行人進去的時候,裡面有位蒙古族大叔已經等候多時了。老谷讓節目組的人随便看随便逛,他把車上幫大叔帶回來的摩托車零件拿給他。
蒙古族大叔顯然也是第一次看到錄節目的陣仗。對一群人拿着機器圍着另一群拍攝的場面非常感興趣。
他漢語不是很好,和老谷交流完之後,老谷熱情地跟他介紹了《說走就飛》這一行來錄制節目的外地人,并張羅着所有人必須留下來吃飯。
小院子裡突然要張羅這麼多人吃飯,可是一項不小的工程。
一時之間,節目組的成員中有力出力、有廚藝出廚藝,全都忙活了起來。廚房太小,不太會幹活的人一概被視為孩子被攆到院子裡“去去去玩泥巴去”。
吳随和易峥铮兩個大孩子喜提玩泥巴任務,一起坐在葡萄架下面的秋千椅上,看院子裡的小白狗追着大狸花貓汪汪叫。
然後李星爍偷拿了一個西紅柿,被何見辰追着滿院子跑。
“真悠閑啊。”易峥铮靠在秋千椅靠背上,“家裡貓狗雙全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吳随也靠上靠背,“不知道,我家裡隻有兩隻鶴。而且我還沒親眼見過它們。”
“可貓和狗你現在已經擁有了啊。”易峥铮下巴擡了擡,指向又拿着半個洋蔥追着何見辰跑的李星爍。
“他兩?我可養不起。”吳随一臉看傻瓜的樣子看那兩位大明星毫無形象的蔬菜追逐遊戲。
易峥铮一會兒給何見辰加油打氣,一會兒又大喊李星爍快跑,主打雨露均沾一碗水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