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一共投了兩球,兩球都平穩地落在灰澤葵的捕手手套中。然而灰澤臉上的表情沒有剛開始那樣輕松。
在經過再三思索後,灰澤葵才開口問道:“前輩,我可以說得直白一點嗎?”
“啊?可以啊。”二年級投手前輩愣了愣,在同意後又暗暗加上一句,“其實有什麼你可以直接說的,不用那樣客氣。當然我說的隻是在棒球方面。”
“那麼我就直說了,前輩。前輩兩個球可以說是都在好球帶裡面,隻是球路太甜了,應該會在第一球就被全壘打了吧。”
灰澤葵對于棒球的經驗或許不是很足夠,可是動态視力和在抓住破綻這方面,他自認自己的水平是比一般人要高的。
要是什麼都不會的話應該會死得很早吧?不對,他是已經死了才對,哈哈哈——現在不應該是想這個的時候。
意外的是那位前輩在聽到評價後突然吸了吸鼻子,猶如強行壓下淚意般:“嗚。”
他是說得太過了嗎?灰澤葵連忙跟對方道歉,可是前輩卻說他剛才的判斷很準确。這兩個投球隻要是有一定經驗的打者肯定是能打出安打的,并且那位前輩還給他說了一個使他不自覺驚叫出聲的大秘密。
“其實我不是投手,我之前是守外野的。”
“诶?”對于突然坦白的前輩,灰澤葵不明所以。
二年級的投手前輩說二軍本來就隻有一位投手。那位前輩隻是在練習的時候,因為能夠投完全場而被選為二軍的後備投手。
這位前輩的打擊水平很受對面投手影響,發揮亦會受到比賽的主動被動權影響,不管是練習賽或是二軍與他校的交流賽。
打擊的水平會受到比賽的壓力影響,但在投球方面的影響并不大。于是這位控球能力尚算不錯的前輩成為了二軍隊伍裡的後備投手。
灰澤葵眨了眨眼睛,在過于荒誕的解釋中找回精神:“可是教練他同意嗎?”
“教練同意了,還說隻要不影響平時的打擊練習就沒有問題。反正我一般都不會以投手的身份上場,練習賽也都是在守外野的,打擊的輪次也很靠後,每場比賽都上不了多少次打擊區。”
可是前輩你現在就是以投手的身份上場比賽啊,他在心裡想道。
灰澤葵原本以為二軍的前輩們都是很可靠的前輩。經過這次之後,也許那些可靠的感覺會消失得一幹二淨了吧。
“前輩,你會看配球的手勢嗎?”不願意再繼續浪費時間的灰澤隻好把已經跑題的重點重新帶領回去。
“簡單的手勢我能看懂哦。就是不知道投出來的是不是壞球。”
“沒關系。我們先嘗試一下可以嗎?”
“好。你果然像傳說中那樣可靠啊。”
往對面走去的灰澤葵停住腳步,回過頭:“傳說中?”
那位前輩卻沒有選擇解答他的疑惑,反而是在一本正經地裝傻。
灰澤見狀隻是歎了口氣,随即走回接球的位置上,迅速調整心情蹲下身,用記憶中的那些手勢來嘗試為對方配球。
前輩不能投出合格的曲球,倒是可以投出一些落球點奇怪的直球,但是不是能完全貼近邊緣的壓線球。
“怎麼樣?怎麼樣?”在結束一輪投球後,替補投手前輩見他站起來後就馬上問道。
“應該可以。隻是守備的壓力會比較大。”灰澤葵直接省略掉分析的過程,道出最終的結果。
“哈哈,我對自己的實力挺有自知之明的,隻要不是保送就行。”
投手前輩甚至還勸慰他不要太緊張,哪怕是輸球也好,隻要不放棄,比賽結束後教練是不會罵得太狠的。
“……”
對于語出驚人的前輩,灰澤葵早已被動地習慣,沒有再驚叫出聲,而是滿臉平靜地作出回應。
“好,我知道了。”
接下來灰澤葵和那位投手前輩被換上場,灰澤葵是第六棒。目前的比分是由一軍大比分的領先,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是壓倒性的比賽。
“前輩們辛苦了。”
“你們加油!”
在上場之前,灰澤葵二人跟被換下場的二人擊掌打氣。
最終比賽的結果如同灰澤葵的預測一樣,一軍以壓倒性的成績取得勝利,二軍僅僅是艱難地取得了三分。
在賽後檢讨的時候,灰澤葵終于體會到教練的訓示水平。
沒有那位前輩說的那樣嚴重,教練沒有說不該說的話,所有批評都是針對這次比賽的。就是教練的氣勢稍微強勁了一點,顯得氣氛嚴肅了一點點罷了。
當然僅僅上了幾局的灰澤葵也得到了教練嚴厲的批評。
灰澤葵: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