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袍...想到這,江樓連忙低頭看去,這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除了一條拿來遮羞的褲衩之外竟然一絲|不挂。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為什麼,當即沖着天上喊了一聲:“沈輸,出來!”
天很藍,雲很白,群山環繞江樓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回聲,若是此時有人在看見他,定會以為他是個犯了失心瘋的裸男,平白無故的怎麼還對着天上叫起了人。
可就在他話音落後幾秒,平靜的天空突然發生了變化,原本散漫的雲竟然全都聚在一起呈漩渦狀,天也從碧藍色變化成了淡金色。
片刻後,伴随着一聲劍鳴,一個身着大紅色騷包道袍,散發及腰,長相妖冶的男人禦劍乘風而來。
男人精準無誤地停在江樓身邊,抱着手歪頭作狀,調笑道:
“呦,這不是小江道友嘛,多日不見,有何指教?”
江樓未曾回應,而是迅速将腰間佩劍抽出,抵在了男人脖頸處:“沈輸,你最好好好解釋一下我衣服去哪了,不然今日我定不讓你好過!”
沈輸瞥見自己肩上的銀色反光,額發滲出幾滴冷汗,以江樓的性子,倒還真有可能現在就砍了他。
他臉色一變,像是怕了江樓一般,連忙示弱道:“江樓小仙長,你先莫要動氣,動氣傷肝傷腎傷肺,這雖然是在遊戲中,但也還是要注重養生,何況您還是異世修仙之人,在這方面更要注重,以免影響道心壞了修為。”
“再說了,以我們二人的關系,倒也不用準備這麼隆重的見面禮。”沈輸擠弄了一下眉眼,對江樓手上的劍意有所指。
江樓嗤笑一聲,手中的劍抵得更深。他可不敢輕易相信沈輸的這些花言巧語,半年下來,他也算對沈輸有幾分了解。
沈輸其人,性輕浮、言浮誇、臉無皮、道缺德,誰要是聽了他的話那才是真的大冤種。
見自己的招數不湊效,沈輸輕歎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從自己的納戒中取出了一套衣服遞了過來:“江樓道長,你好兇兇哦~”
“人家隻是怕你日日躺在床上曬不了太陽,這才将你的身軀搬出來吸收日月精華的。”
江樓嘴角扯了扯,被沈輸的話弄無語了,照這麼說,他還應該感謝沈輸了?
他是靈魂進入仙建,所以當他返回修仙界的時候,仙建中的軀體就會陷入沉睡中。
他平常都習慣在床上返回修仙界,這樣能夠确保仙建裡的軀體處于一個安全的環境。可沈輸卻很熱衷于在他離開時給他的軀體換地方,導緻他每回登錄進來所處的位置都不一樣。
不過之前再過分好歹有件衣服穿,這回倒好,衣服褲子都給他扒了。若不是在遊戲中打殺沈輸對他現實不會造成任何影響,江樓是定要打他個三天三夜用來洩憤的。
江樓接過衣服,手輕輕一揮就穿上了身。白衣道袍,仙風道骨,腰間别一把細劍,任誰看了都要感慨一句:“宗之潇灑美少年,半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沈輸适時送上彩虹屁:“江道友真乃天上人間第一人!如此風骨姿色,哪怕穿越到修仙界恐怕也是千人敬仰,萬人附庸呐!”
“要你捧?”江樓嗆了他一句:“爽文看過沒,我,男主,懂?”
沈輸聞言,連忙附和:“是是是,江道友天人之姿,乃登雲宗第三百零九代親傳弟子,一柄驚風劍肅清人間,隻是....”
江樓聽着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他先前說的沈輸都記得很清楚,這點倒是孺子可教也。
“隻是什麼?”他詢問道。
沈輸盯着江樓,神色正了正,大紅色的道袍在這山野間顯得尤為突兀:“隻是你的血條要空了....小江仙長這是遇到事了?”
“咳咳咳...”
江樓剛從納戒中掏了顆果子出來啃了兩口,聽見沈輸的話差點沒把自己嗆死,他故作冷靜,撥弄了一下自己肩頭的鬓發:“你懂個屁。”
“那上玄宗弟子欺男霸女,我看不過便出手教訓了一番,誰知他竟喊了宗内師兄前來相助,他那師兄金丹修為,還有個賊牛逼的本命法器,我一時大意被他打傷....”
江樓越說越小聲,最後直接沒聲了,但片刻過後卻又想到了什麼,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等我師尊過來打爛他們,什麼破宗門,也敢跟我們登雲宗比?”
沈輸臉上表情不變,還是恭維谄媚的模樣:“說得好!但是小江仙長,要不咱們還是先養養傷,不然怕是仙尊尋來也隻見枯骨一抔。”
江樓十分贊同的點點頭,心裡小聲誇了一句沈輸懂事,而後他祭出佩劍,禦風往雲巅上的重樓飛去,還不忘問一句:“家中還有合氣丹嗎?”
家,是江樓在仙建中的住所,而合氣丹則是回複玩家血量見效最好的丹藥之一。
沈輸見他離去,也連忙祭劍追過去:“有,你不上線我沒事幹,就每天練丹玩,别說合氣丹了,合歡丹我都練了三十顆。”
江樓沉默,忽地施了個法術往沈輸的方向砸去:“整個遊戲就我和你兩個活人,你練合歡丹,和誰歡?我嗎?”
沈輸躲過江樓的攻擊,站在劍上沉吟了一會兒,答道:“有一說一,你長得好看,我也略有幾分姿色,咱兩歡,都不吃虧。”
“......”
“乾坤萬物,陰陽天地。三界五行,惟我号令。驚風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