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走上前,再次端詳了一遍這個陣法,眉頭微皺。
隻是解開剩下十一個完好的陣眼很簡單,可難就難在他要怎麼在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情況下去解陣。
思索了兩分鐘,他有了辦法。
而此時,一旁的陳冠卻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喂,你到底行不行啊,别是個騙子來這糊弄大家吧。”
江樓可不慣着他,聽他這麼說立馬開口回擊道:“意思是陳冠真人有辦法解陣?那在下就不獻醜了,您請。”說着他還彎腰做了個恭請的動作。
陳冠臉色一沉,萬沒有想到江樓竟然這麼不給他面子,他本意是想讓江樓難堪,卻不曾想現在竟弄巧成拙了。
最後還是雲虛子站出來打了圓場:“這位道友,我陳師弟向來是心直口快的性格,你莫要往心裡去,還請不要耽誤速速解陣吧。”
江樓看了一眼面色鐵青的陳冠,冷哼了一聲收回了視線,随後将目光重新投在陣法之上。
術修破陣一般憑空順着原本的陣法紋路畫就行,但那麼做實在是太明顯了,于是江樓将體内的靈力輸入至手中長劍中,以劍代手,用以迷惑雲虛子他們。
果然,見江樓祭出了佩劍,雲虛子等人也并未多想,隻有劍湖稍稍皺眉,似乎在思考什麼。
半個時辰後,古樹的封印終于産生了變化,分布在之上的四十九個陣眼,相繼潰散,最後隻餘下一棵失去封印的菩提本源樹。
大陣解開後,古樹前方出現一處空間裂縫,這處裂縫便是遺迹的真正入口,見到這一幕,雲虛子幾人對視一眼,紛紛進入了裂縫。
而古樹前的其他修士也不甘落後,連忙跟上希望能撿撿漏。
在場唯一沒動的就隻有江樓和劍湖,劍湖看向江樓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驅動了手中巨劍進到了空間裂縫之中。
直到古樹前的人都走完了,江樓才放心的從納戒中取出幾個白玉瓶,然後不急不徐地走到菩提本源樹的樹根處,用劍在樹上輕劃了一道。
頓時,一股沁人心脾地精純之力撲面而來,江樓不敢怠慢,連忙将白玉瓶瓶口放在他用劍劃出的口子下方,接住了從樹根流出來的菩提本源。
江樓裝了整整三瓶才裝完,他拿着沉甸甸的玉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趟秘境之行哪怕拿不到那位術修的秘法也無妨,這菩提本源的價值已經十分高了,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得到,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将菩提本源小心翼翼地收好,而後才将目光投向了那條空間裂縫,也不知裡面的情況如何。
想到這他不再多留,也驅身進入了裂縫之中。
裂縫之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色,原本秀麗的景色突然轉變,血紅色的天空照映着江樓的臉,四周的青山也變成了一座座荒坡。
江樓輕嗅了兩下,一股難聞的腐爛味傳來,讓他不免變了表情。
這地方...看着像是之前死過不少人,這位遺迹的術修難不成曾以活人練術?
很快他的猜想得到了驗證,往前飛大概百米處,一個巨大的青銅鼎出現,青銅鼎四周還用鮮血畫着奇怪的紋路,經過多年的風幹,如今已成了黑色硬塊,而近五米高的青銅鼎内裝着的全是白骨。
隻是随意掃了一眼那些用血畫成的紋路江樓就懂了,還真跟他的猜測差不多,這裡應該曾是一位上古術修大能的領域,沒估計錯的話,至少也是個渡劫期的強者。
上古時期的術比現在要殘忍很多,用活人練術并不少見,而這位術修大能應該是想要活人練術突破瓶頸,隻是不知什麼原因失敗了。
江樓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這個儀式并沒有啟動,因為鼎内那堆白骨完全沒有被術煉過的痕迹,不出意外的話裡面的人恐怕都是被活活餓死的。
他從納戒中掏出一張黃紙,将青銅鼎周圍的紋路都一一畫了下來,想着等之後有機會細細研究一下。
再往前飛,是一座座木制宮殿,一眼望去竟然望不見頭,這種規模甚至都有些皇宮的意思,想來這位術修大能的收藏不會少。
江樓加速飛過去,直奔主殿,以他的判斷來看,常人一般都會将自己的看家本領放在最為金貴的建築當中。
他趕到的時候,大殿中竟然沒有人,不僅如此,也沒有任何寶物的靈力波動,整座大殿漆黑又空蕩,隻有最中間供着一尊高約三米的斷頭神像。
這尊斷頭神像渾身由上好的白玉制成,若是放在凡間絕對價值連城,可這些玉石放在修仙界就跟一堆破木頭沒什麼區别。
神像長着九隻手,每隻手上都拿着不同的樂器,底座是由交錯盤旋的荊棘組成,說實話,長着九隻手的神,他還真沒聽過。
江樓眯了眯眼,又看了一眼大殿的布置,可不論怎麼看都空蕩得不能再空蕩,難不成...真是他猜錯了?人家沒把看家本領放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