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正思考着這件事,就聽到一旁有動靜,從氣息上判斷都不太弱,甚至還有一股十分強大的能量波動。
這種情況他都不用特地湊過去看就知道應該是有人想搶别人東西了,他對這種狗咬狗的戲碼不感興趣,正準備離開,就聽見一個耳熟的聲音傳來。
這個聲音有些尖銳稚嫩,聲線比較具有青年感,江樓一下就聽出來這是陳冠的聲音。
而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蹙起了眉:“劍湖道友,我說這白靈内丹你還是讓給我們好了,咱們幾宗都有交情,若是争起來傷了和氣可就不好了。”
劍湖...江樓在心裡念叨着這個名字,止住了往前的腳步。
他雖然不喜歡那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可對于劍湖還是頗有好感的,這人雖然來自于斷劍宗,但卻一點沒有大宗門的架子,也不是那種讓人看着都想吐的笑面虎。
反倒是江樓從他身上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股正氣,再加上先前他救過自己一命,江樓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若是劍湖真遇到了困難,他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心想着,江樓燃了一張符隐匿住了自己的氣息,緩緩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而去。
很快,他便看到了現場的情況,劍湖一個人擎着巨劍立于正中,他對面站起七八人人,都是當日大會上坐在高台上的大宗弟子。
不過奇怪的是,陳冠來了,雲虛子卻沒有,但轉念一想,江樓又覺得合理了。
他是因為有菩提本源液和仙建這種外挂才能那麼快的恢複過來,但雲虛子想要徹底痊愈怕是要不少時間,甚至還得吃些苦頭。
一想到這江樓就覺得心裡無比的爽快。
劍湖對面的七八個人,除了陳冠還有一個穿着青衣的弟子江樓也有印象,是那日和關槐争論正邪的那個青鸾宗弟子,好像聽人叫他叫做青離。
這個青離,在大會上說得那麼大義凜然,背地裡幹的事可不比關槐好多少,甚至人家關槐還坦蕩些。
還有一個人江樓也有點印象,是紫雲宗的弟子,紫戰的親傳徒弟,叫紫琅,這個人在大會的排名并不高,連前五都沒進,但...江樓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怪怪的。
尤其是目前這群人的表現,更讓他覺得有古怪。
這幾個大宗明面上是好朋友,但相處起來也是以實力來排大小先後的,按理來說這群人中陳冠的修為應該是最高的,大家應該以他為主才對。
可這一群人的主心骨看上去更像是紫琅,這可就奇了怪了。
這邊,劍湖冷哼了一聲,手裡巨劍砸在地面上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傷了和氣?說得倒好聽,我花了五天五夜才将這白靈磨死擊殺,這白靈内丹本就該是我的,你們卻在這時候出來搶,還有臉說和氣?”
聽到這話江樓忍不住在心裡鼓起掌來,這劍湖真人看上去不太擅言辭,但在這種關鍵話語上卻是一點不掉鍊子。
陳冠等人卻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問題,他反倒義正言辭了起來:“當日是術修遺迹,我雲虛師兄被那魔頭江樓所傷,我等追尋上去,卻見你護着魔頭離開,若不是我們和斷劍宗多年的交情,單憑這一條就足以将你打作邪道。”
“如今,我們不過是向你索要一顆内丹而已,你若是乖乖交出來,咱們日後還是同源的師兄弟,你若是不願意,那就休怪我們不顧昔日情誼了!”陳冠揮舞着手中的火鞭,每一句話都帶着濃濃的威脅意味。
江樓在一旁偷聽聽得一愣一愣的,哎呦,這怎麼還跟他有關系了,按陳冠這話來說,劍湖這一劫還因他而起了?看來他是不出手都不行了。
劍湖冷哼一聲:“随你們怎麼說,白靈内丹我不會給你們,若是想要,先打敗我再說。”
“劍湖,休要猖狂!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跟那隻元嬰初期的白靈纏鬥已經受了重傷,如今不過強弩之末罷了,現在妥協,還不用遭罪!”陳冠的聲音傳過來,江樓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這陳冠和雲虛子還真是一路人,搶起東西來都這麼如出一轍的不要臉,若是人家劍湖真人在全盛狀态,這陳冠一個金丹初期的修為怕是在人家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劍湖根本不打算妥協于這群小人,他強忍着内傷,将巨劍橫在身前,大有一副玩命的感覺。
陳冠幾人見狀也不再多說,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心思。
陳冠和青離同時上前,一人揮鞭一人拿劍,直直朝劍湖打去。
劍湖巨劍一揮,淩厲的劍氣發出,讓陳冠和青離二人竟不得不騰出手來阻擋防禦。
見到這一幕江樓心裡也生出了幾分佩服,這劍湖還真是練劍的奇才,他的心性堅定,品質高潔,是最适合用劍之人。
用劍者,需秉持本心,才能讓劍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而使用巨劍者,更要有自身的堅守,否則就連劍鋒起勢都難。
果然,劍湖和雲虛子這群人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