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她一直排斥着自己的生活。
白小白沒告訴過任何人,她其實每天晚上都在嘗試着吃人類的食物,即便難吃到吐,她也會把那些食物放進嘴裡。
邊吃邊在心裡問——為什麼呀?這些東西以前明明很好吃的呀,現在為什麼吃不下了?是味覺出問題了嗎?
總是這樣自欺欺人。
白小白又問道:“您剛被轉化時,還适應嗎?”
老人看了眼白小白,說道:“不适應,剛變成血族的時候,我總是在自己欺騙自己。”
白小白原本低着的頭在聽到“自己欺騙自己”時,擡了起來,“那您後來……”
普克瑞斯:“其實,我到現在也适應的不怎麼好,哪怕過了這麼多年……”
白小白:“您喝過人血嗎?”
普克瑞斯:“當然。”
白小白:“您喝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普克瑞斯回憶着,“第一次喝人血時,我的心裡不适感很重,我認為我依然是人類不該吸食人血。”
白小白在心裡了然。
看吧,當過人類的,隻要不是變态或食人魔,都會感到排斥。
普克瑞斯:“可後來我看到人宰殺動物,高級異獸獵食低級異獸,萬物的生存原則。”
“即便我心中再不願,也該面對現實,面對自己的“新角色”。”
“這沒有我選擇的權利。”
白小白不明白,她道:“怎麼會沒有呢?”
普克瑞斯:“在生與死之間,我有話語權。
我選擇了生,就要接受生帶來的‘必要條件’。”
白小白:“也不是這樣啊,您可以喝動物血。”
普克瑞斯看向白小白,說道:“你很弱。”
白小白:?
怎麼扯到她弱的這方面來了?
普克瑞斯:“你天生下來,學會喝血時,呈現的實力卻比你那些兄弟姐妹要弱。”
“可你真的弱嗎?”
“在還沒見血,隻是遭遇危機就覺醒了罕見的時間魔力。”
“你見了血,又是什麼樣子,你很清楚。”
“而那個人類,你吸幹了他的血。”
“而他卻那麼“乖乖”的讓你吸。”
血族獵殺覺醒魔力,是要見血的,而這血也是有“劃分”的。
她因為擁有記憶,所以生下來不願喝人血,喝的一直是動物血。
所以才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廢柴”。
她遭遇危機覺醒時間魔力,這種罕見的魔力,是在她還沒見血時,就能擁有。
她吸幹了黑袍人,其實她是疑惑的。
白小白當時靠着對方認真挖心髒,沒怎麼關注她鑽了空子,在水球裡藏着水刃,攻向了地面,讓地面碎裂開來。
才獲得暫時壓制住他的機會。
但對方很強,白小白見識過。
自己吸他的血,這個漫長的過程,對方卻一點反抗都沒有,任由着她吸幹了。
還要挖心髒,不可能想尋死,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他反抗不了。
白小白從不是廢物。
普克瑞斯:“在血族,弱者沒有存活的餘地。”
白小白懂了,解決溫飽可以吸食動物血,但溫飽卻不是決定生死的唯一因素,實力的強弱也包含在内。
普克瑞斯:“血族吸食的血液,很少是直接殺人,都是從醫護院内購買血袋。”
普克瑞斯:“你總不能一直這麼“廢”下去。”
“即便精神答應了,□□可不答應。”
“那天就是一個例子。”
白小白愣住。
吸食人血是我的……□□?
她還想在說什麼,但擡頭,人卻沒了。
白小白嘀咕,“走的這麼快,我還有問題呢……”
“算了……”
經過這次聊天,白小白感覺好多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想着普克瑞斯說的話。
又想到了黑袍人……
她的實力被碾壓,别說是完成系統的任務了,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她要想想……
過了那麼幾天。
普克瑞斯進辦公室時,看到了桌子上的花。
是紫羅蘭
上面還放了一張卡片。
‘——親愛的占蔔老師,我呢,偶然發現了這花,想着你應該很久沒聞到了吧,摘來送你。
紫羅蘭有着永恒的愛與美的意思,相信在您心裡依然有着對母親的愛。
美麗女士的笑容同樣存在您的記憶裡,可不要忘了哦!
不然紫羅蘭會“傷心”凋謝的,嘿嘿!
——某個小廢柴。’
普克瑞斯看着這些話語,輕笑一聲,“不會忘的。”
——
“我說你至于嗎!一束花而已!”
此時白小白和系統在掰扯。
這紫羅蘭哪是那麼容易發現的,這是白小白跟系統欠了五十積分換來的!
說來也是生氣,她累死累活完成任務賺的積分全被這家夥給吞了,為什麼呢?
還不是之前白小白讓系統幫忙欠下的。
總之,白小白又多了五十積分的債。
垃圾系統,哼!
白小白喝着血,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