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們立刻沖進病房。
隻見病房内幹幹淨淨,隻有昨晚臨走前,躺在床上和他們打招呼的橫木大樹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團認不清面目的血肉。
“嘔——”哪怕是見慣了血腥場面的□□都忍不住反胃,心下駭然,連忙叫喊,“趕快彙報給boss!”
這忙着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昨晚明明守在門外一步都沒有離開,根本沒有聽見異動啊!!橫木大哥是什麼時候遇害的??!!
......
07:35
天宮奏鄉如往常一樣起床。
08:00
門鈴聲響起。
【門鈴?禅院甚爾嗎?】系統疑惑,【他不是有鑰匙嗎?】
但天宮奏鄉卻早有預料似的,對此并不意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走過去開門。
門外,禅院甚爾支着門框,表情不見昨天的陰郁:“早上好。”
天宮奏鄉的視線在他身上停了兩秒:“鑰匙呢?”
之前為了方便,他專門給了禅院甚爾一把門鑰匙。
“怕你連夜換門鎖。”禅院甚爾玩笑道。
天宮奏鄉側身讓他進去:“如果換了呢?”
禅院甚爾本來想回答“那就闖進來。”一道門而已,怎麼可能擋得住他,但話到了嘴邊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站在門邊沒動。
天宮奏鄉道:“進——”來。
禅院甚爾:“你換了嗎?”
他截斷他的話,聲音又急又快。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升起,禅院甚爾内心狂喜,目光幾乎都要放出光來。
天宮奏鄉知道他懂了,并不急于回答他,而是保持着側身的動作:“不進來嗎?”
禅院甚爾乖乖進去,天宮奏鄉合上門,才一回頭,就對上了男人過于耀眼的眼神。
他知道禅院甚爾想聽什麼,卻突然升起了點惡趣味,裝傻道:“怎麼了?”
禅院甚爾哪會看不懂他的故意,勾着唇角笑了下,恢複了一貫的吊兒郎當:“看我着急,開心?”
“嗯,還不錯。”天宮奏鄉回答。
話說到這裡,天宮奏鄉的态度已經擺得十分明顯,但禅院甚爾偏偏就要聽他的回答,眼睛一眨不眨,像兩把小勾子,靜靜等着他親口回答。
像是欣賞夠了他的照季,天宮奏鄉才道:“鎖沒換。”
“也不會換。”
他回視着禅院甚爾,上半身倚在牆邊,恍然中又有了當年初見時,矜貴卻又不可一世的樣子。
天宮奏鄉最真實的樣子。
氣氛随着這句話的落下而急速升溫,禅院甚爾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來之前他預想過很多次天宮奏鄉的回答,也妄想過聽到他的肯定,卻沒有想到......這個心心念念地回答,竟然來得這麼突然。
突然到他幾乎要壓抑不住内心的狂喜。
天宮奏鄉輕輕捏着指尖,舌尖抵着後槽牙轉了一圈,忽然伸手,在禅院甚爾驚訝的目光中,扣着男人的手腕把他擁進懷裡。
胸膛撞了個滿懷,清新的薄荷沐浴露香氣闖入鼻尖,像早春初融的雪,清冽幹淨。
禅院甚爾難得愣了神。
天宮奏鄉......主動抱了他?
平日天宮奏鄉看起來過于單薄,以至于禅院甚爾都沒有發現,兩人其實差不多高。他擡手摟上天宮奏鄉的腰,把頭埋在男人的頸窩,發出一連串低沉的笑。
“可惜。”
“可惜什麼?”
禅院甚爾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悶:“可惜,這次不能拖你一起下地獄了。”
天宮奏鄉看不見他的表情,卻有預感,如果他今天的回答沒有讓禅院甚爾滿意,禅院甚爾恐怕真的會這麼做。
天宮奏鄉睫毛輕顫了下,半晌後,忽然開口:“不用你拖。”
他們兩人,從頭到尾都不在人間。
天宮奏鄉松開禅院甚爾的手腕,手指移到男人的後頸處,輕輕抵住軟肉,語氣淡漠地說:“我不是什麼好人,所以......禅院甚爾,如果你敢背叛,我會殺了你。”
禅院甚爾閉着眼睛,靠在天宮奏鄉身上,聞言一笑:“好啊,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