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待着真相大白的一天。
他其實不是個特别有耐心的人,之所以能等,是看出來天宮奏鄉有他自己不能說的理由。
出了門不久,禅院甚爾便敏銳地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
對方的氣息隐藏得不錯,像飄渺的霧遠遠綴在他身後。可惜,要論起隐藏行蹤和追蹤,禅院甚爾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禅院甚爾眸光若有似無地動了一下,假裝沒有察覺到,一路走走停停。
哎,他真的是被天宮奏鄉影響得太深了。
禅院甚爾一邊走一邊想,他以前哪裡是這種性格?打起架來每個輕重,誰在乎有哪些建築物受損,又有哪些人被卷入了戰鬥。就是因為天宮奏鄉在乎這個,才連帶着他動手前都要挑挑哪裡适合,哪裡不會引人注意。
最後,禅院甚爾來到了一處背街、不久後就要拆遷的舊樓。
跟在他身後的人不笨,顯然已經知道了自己被發現的事實,腳步慢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和他正面對上,亦或是回去搬救兵?
算起來禅院甚爾也好久沒有動過真格,手正發癢呢,白給個人送上門來,唇角一勾揚聲道:“出來吧。”
無人回答。
禅院甚爾也不覺得尴尬,轉了轉手腕:“還是說你要去叫人?可以啊,我就在這等你。”
幾近輕視的話語依舊沒有引來任何的回答,但那個人也沒有離開,禅院甚爾能感覺到,他一直站在原地沒動過。
這是要他過去的意思?
廢棄舊樓内忽然飄起了一陣白霧,禅院甚爾挑眉,心道總算來了。
那陣白霧看起來沒有什麼殺傷力,隻是浮空飄着,表現很無害。
禅院甚爾凝視了它兩秒,倏爾提步,主動走進了白霧之中。
大膽的舉動就連白霧的釋放者都不禁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操作?
這座舊樓不大,按理說穿過白霧就就應該能看到牆壁,然而當禅院甚爾穿過了迷霧,視線恢複,卻發現自己到了海上。
鼻尖有大海的鹹腥味,腳下的地闆起起伏伏,朝外一望,果然是無邊無際的藍色海洋。
幻術?
憑空到了一處新環境,禅院甚爾也不害怕,他低頭去看自己的手,關節處有老繭,是他的手。
他似乎是身處某個套房直内,屋内設施一應俱全,他伸手開門,手卻從門闆穿了過去。
噢,沒有實體。
禅院甚爾适應力良好,徑直穿過了門,來到走道,掃視着周圍的環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個地方好像有點眼熟。
這艘船應該是條豪華客輪,一路上不斷有人經過,有的與他擦肩過,有的幹脆從他身體裡穿//了過去。
禅院甚爾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他想,他知道這是哪裡了。
——海難事件中,遇襲的那艘客輪。
全船加上工作人員共四百餘人,全員死亡,一人行蹤不明。
禅院甚爾眸中閃爍着冷意:很好,他還沒找上門,你們自己倒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