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也不多磨叽，上去拿手指一劃，一滴血正正好好的滴在那逆龍杯中心，“這樣就行了嗎？”

“是的。”顧唯開心的笑了起來，她看着那滴血，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并說，“謝謝您的光臨。”

“不……不謝。”鳳族的小公子臉上一紅，顯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顧唯會變得這麼快，前一秒還像是青樓女子一樣，下一秒就笑得像個孩子。

“不在畫樓裡玩一會兒嗎？我這裡什麼樣的女人都有。”

像是被鳳歌的反應叫回來了魂，顧維似乎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眨了眨魅惑的眼，笑的一臉高深莫測，“說不定能遇到如你想忘的人一樣的女人呢？”

鳳歌一驚，傳說畫樓的老闆娘什麼都知道，果然是如此，他站在原地，燭火打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抹悲涼的笑意，“不了，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是她，都不能代替她，若真是找了替身，那才是對她最大的亵渎。”

“這樣啊。”顧唯也不為難他，她碰了碰那酒杯眼裡明明滅滅，“那走吧，從大門走。這船我下了禁制，你用不了法術的。”

鳳歌沒有出聲，門一開一合隔開兩個世界，那擺在桌子上的酒杯突然閃過一陣金光，金光過後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顧唯身邊。

“這是最後一次了吧？”，他詢問道。

顧唯點了點頭，“是，嘗過這九十九滴心頭血，靈魂便穩定住了，自然可以抵禦時空之術的撕裂，順利回到你自己的世界！”

她轉過頭，目光深沉，“隻是裴夜爵你确定嗎？你繼續留在這裡，靠這些心頭血完全可以當一個能力不錯的修士，但你回去便隻是一介凡人了！”

裴夜爵點了點頭，眼裡流光溢彩，神色溫柔，“那裡有我忠于的君主，有我愛的女人。”

“被逆龍追随的君主，他上輩子一定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這輩子才這麼倒黴吧！”顧唯見他認真便也不勸了，隻輕輕的歎了口氣道。

“開始吧。”

刹那間香氣四溢，那如夢似幻的香味濃烈成霧，把人包裹在其中。

濃霧散去，兩人身處一片混沌之中，顧唯拿出一枚七角銅鈴晃了晃，清脆的鈴聲猶如實質般擴成一個圈，一圈一圈蕩處去，世界漸漸一片清明開來。

“早點幹活吧，我在這裡等你。”顧唯舉着七角銅鈴說道。

無痕酒的制作十分困難，材料也不盡相同，但有一樣是共痛的，也是最難取得的一樣東西，就是忘卻之人的所有記憶，所以顧維才會要那一滴血。

血液是承載着非人們所有的記憶的地方。

裴夜爵點點頭，英俊的臉上沒有多少感情，“那我去找了，你守好門。”

記憶太過龐雜，即使是人類也是如此，若是沒有人守着入口，修為再高深的人，也會迷失着記憶的迷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