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那可是程墨的主場,别人是玩玩過去,他則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跑步、做熱身運動後,拉伸,跑步、跳遠一步不落,認真的他變得異常耀眼。
解散後,李小郡,淩筱回教室複習,周棋沒有回教室在田徑場旁的觀景台坐着等待。
休息間隙,程墨走到周棋左邊的位置坐下,“今年的競賽你要繼續參加不?”
周棋沒有立即回答,好一會他才慢慢回答道:“不了,沒時間!”
競賽分為兩種,一種是由全國競賽組織聯合教育局、各所學校共同舉辦的正規性、權威性的奧數、物理、化學等學科競賽,在競賽中獲獎的學生不僅有證書、獎金,甚至升學時有政策傾斜,便捷通道這對學生來說大有裨益,這類比賽時間在每年的十月下旬。
另一種是由當地教育局參考全國競賽組織的比賽形式、規則在網絡上組織由學生自主用真實學号姓名、注冊參與比賽,目的是為了檢測學生單科學習情況,找出其中滄海遺珠,為學校特殊人才培養提供思路、指明方向。比賽時間在十月下旬或十一月上旬。
兩種雖然本質上有區别,但在絕大多數學生看來都是一場比賽,所以統一用競賽來說明。重點學校通常兩類比賽都會參與,第一類會更加重視,第二類則是讓學生對自己的能力有清晰認知。
普通學校兩類都會參與,更多是依據學生的能力,學校教育水平、投入時間、精力成本等綜合考量。
兩類競賽各有其優缺點,第二類雖不如第一類權威,但其中時常出現的黑馬也讓人驚歎連連,時不時給予重點學校的學生沖擊,為本就平凡的比賽增加一種神秘的色彩,世界之大,高手在民間,下一個掃地僧或許就在身邊。
兩種競賽理論上來說高三的學生是可以參加的,但考慮到學生學業壓力大,負擔重基本上參與的學生很少。
此時程墨同周棋說的競賽是第二類,在他看來不過是周棋抽點時間去新手村潇灑走個過場,留下一個傳說。不誠想人家不願意參加,理由是要複習,簡直不可思議。
六中,班主任讓洛景行課下去他辦公室一趟。課間休息時間,洛景行去了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才跑着進教室。
課下,出于好奇,高逸銘問了洛景行讓他去辦公室有什麼事。
洛景行手上收拾着課桌上的書本,草稿紙一邊回話:“老班說這周六物理競賽,讓我發題目在班群裡,讓大家抽空練手,順便幫他把上周的試卷拿來分發。”
“就這樣?”高逸銘看洛景行穩如老狗的行為和心态仍然持有懷疑。
“不然還能怎樣,不要腦補!”
高逸銘自我反思,‘不對呀,單獨叫走不居然不是關心心理,老師當面說了競賽,還從他嘴巴蹦出來,居然沒有過激反應。’
這在高逸銘心中留下大大的疑問,他想問洛景行有關競賽的事,卻擔心刺激到人不敢随便說話。
高逸銘看着洛景行,然後轉頭思索。
或許是高逸銘的行為太過引人注目,或許是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亦或者是想要提刀剜膿。
他主動說起讓他難受不已的事:“高逸銘,你不要瞎猜了,确實不是這周競賽的事。”
洛景行點到為止,不敢深入,刺骨剜心,太疼了不願再觸碰。
洛景行的坦白讓高逸銘欽佩不已,随後是惋惜。
想到去年大家都在惋惜他兩個競賽落榜,一直鼓勵他從頭再來,并且把源頭歸為,那所承載着無數學生向往的全國競賽桂冠寶座。
神也好,人也罷,在神仙競技賽場上走下神壇,在人的世界裡遭到無名小卒的重創,他的付出都像是一個笑話,‘所謂的大神也不過如此!’
“徒有虛名!”
“丢臉呀!”
光環變成了屠刀一點點刺進心髒,破裂成碎片,四處飄散。
高逸銘自認為理解了洛景行,“景行!”他沒有叫班長,叫了名字,站在朋友的立場心疼他,想勸他卻遲遲開不了口。
“執着眼前事,不聞喧嘩聲!”洛景行拍了拍高逸銘。
對于高逸銘的猜想,他不知道如何回複,亦不想解釋,其實他的問題不是一日出現的,而是點滴中早就埋下禍因,從前的他太驕傲,所想所求也太容易得到,以至于忘記一人的力量有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洛景行看着窗外,樹梢上的樹葉幹枯,到了時間自然脫落。
收獲前先栽種,洛景行沒有繼續傷春悲秋,拿起桌上的筆握緊在空白頁上書寫。
時間在筆尖的點畫間匆匆而去,答題卡作文寫作一千字的空格裡洛景行寫上句号,他轉過去看試卷,在答題卡一個個空格内填上它該有的筆畫,鈴聲響起交上試卷,走出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