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你了,希望如你所願,面紗下的我不令你失望。”
“怎麼會,自信點你在我這裡你永遠是天上最閃亮的北鬥星,明亮耀眼的同時還指引方向。”
洛景行笑笑不語,心想,“真能這樣就好了。”恍惚間他也忘記自己的想法能被對方聽見,淩筱也下意識去肯定、贊揚他。“會的、會的。”
“既然這樣,現在也不早了,早點休息,高考後見。”洛景行溫柔提醒道。
“好,你也早點休息,高考後再見啦!”兩人互相道别下線,各自忙碌着。深夜,兩人皆是枕美夢入睡,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美好轉瞬即逝,不是所有的夜晚都是如此美好,恰如今夜!窗外的夜空從繁星變成了一片濃郁的霧霭,霧霭離散一輪明月高挂其中,月光像蒙上遮罩的白熾燈,燈光微弱依稀可見隐秘在夜晚的樓房建築。
淩筱回到家中,放下書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回憶着考場上自己做題的經過。她有些懊悔,嘴裡念叨:“蠢死了,這麼簡單的題怎麼能做錯,考場上在想什麼?”
自我譴責還在繼續,突然手機被一陣來電鈴聲打斷,淩筱接聽電話,電話哪邊傳開李曉郡的聲音:“到家了嗎?”
“到了,别擔心。”
“安全到達就行,你别反複去想,從吃飯時就看見你情緒不對,過去的就翻篇,不要用過去的錯誤折磨自己,向前看。”
“嗯!我知道的,你回學校還是回家?”
“回家,學校大門進不去。我給班主任和寝室的阿姨打了電話,明天補假條。天氣越來越冷,我回來拿些羽絨服,棉服之内方便換洗。”淩筱聽見電話裡傳來關窗的聲音,李小郡說:“看今晚的月亮,明天應該有霜,你也多穿些。”
“知道了,你明天還要早起,早點休息!”
“拜拜。”
結束電話,淩筱搖搖頭,驅除再次回顧考試的想法,去房間拿了睡衣紮進衛生間洗漱。淩筱關上衛生間房門的同一瞬間,洛景行打開房間門,他略顯煩躁,放下書包,坐在凳子上不停揉搓頭發。
與洛景行的煩躁不同,洛景言已經進入夢鄉。
洛景行終于意識到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于是拿着書包和睡衣去到隔間的客房。兄弟倆如今還在同一房間,不僅是客房在隔壁,一人休息也足夠方便,還因為兩人如今居住的房間大,且都各自的私人領域,基本不會打擾到對方。其次,一人在初三,一人高三,真正相處時間是少之又少。此外,兄弟倆感情不錯,同住方便學習交流,有問題還能随時提問,半年後洛景行要離家,于是便漸漸忘記要有各自獨立房間的想法。
洛景行進入客房、打開燈,房間被照亮變亮。雖然客房與卧室相比要小很多,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裡面的該有的物品一件不少,為了方便辦公學習,裡面還擺放了書桌、鬧鐘、鞋櫃、電腦等物品。
洛景行把書包和睡衣随意扔在床上,自己在則是癱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頭向上仰着眼睛閉着,微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稍長的劉海在燈下,發絲光影照在臉上。睫毛長長的,臉上沒有怪誕大幅度的動作,呈現的是安靜溫和的氛圍,有種反轉版睡美人既視感。洛景行不似高逸銘那種帶有陽光氣質的濃顔,五官立體凸出,笑容有感染力。他自身帶有一種清冷感,長相偏于淡顔,以至于有女孩喜歡用“好看、漂亮”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他,他很不喜歡這樣的贊美,因此極力的要扭轉這種刻闆印象,在其他方面努力,力圖改變這種文弱的形容詞,運動、拳擊這些運動他都在遊刃有餘,也因此擁有了較為滿意的肌肉線條,氣質也變成了強勁内斂不可催的高嶺之花。此時他不受約束的動作更是增加了神秘感,讓人迷茫他是在休息還是在神遊。
許久,不知是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難受還是因為别的什麼,他從椅子上站起,一手拿起睡衣沖進浴室。
一月以來兩人保持着若有似無的聯系,淩筱擦幹頭發後打開空調,坐在書桌前試着聯系洛景行,她不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麼,眼見聯系不上對方也不再執着,于是不再将心思放在學習上,為了不被外界打擾,戴上耳機播放舒緩的輕音樂幫助提高專注度。
熱水洗去疲憊,激素的影響讓洛景行從煩躁的情緒緩和過來。他感覺失控,情緒突然上來,整個人無精打采,仔細想來也沒有什麼事導緻自己的情緒失控,人的情緒朝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好在這一場熱水沐浴也把煩躁的情緒一起洗去沖入下水道。
冷靜下來後的他隐約覺得發生了什麼事,似乎有人聯系自己,他認真聽聲音來源,發現不是身邊真實存在并且存在的人。突然,他心想:“壞了。”全然沒有平時的冷靜自持,頭發濕潤,穿着拖鞋就竄進客房,“淩筱,你在嗎?”
問話的同時翻找書包,将書本、紙張、筆胡亂的拿出來,手上的毛巾太礙事,從而被丢棄在一邊。
叫了三次,對方沒有應答,洛景行有些洩氣,也懊悔自己錯過淩筱發來的信号。懊惱歸懊惱該做的事一樣不能少。
他掃視屋内書本任意堆放,潮濕的毛巾躺在地上,床鋪上、地面,書桌上都有試卷,原本空餘的書桌堆放一本五三,一本英語詞典,以及一本必備古詩詞。
洛景行摸下頭發,手上一陣潮濕,腳突然感覺有些冰涼,視線向下一隻拖鞋還惬意的橫放在門前,像在無聲的冷嗤:“急什麼,有用嗎?還不趕緊穿回去。”
洛景行走到門前,穿上拖鞋,回身拿起毛巾去了衛生間。随後衛生間穿來吹飛機的轟鳴聲,五分鐘後洛景行神清氣爽的出來。
他再次回到客房,這次他不急躁先将地面上和床鋪上試卷、紙張一一撿起,随後整理書桌。處理完房間内的一切,穩如老僧坐禅,擾亂心緒的雜念從此摒除,進入到一心隻有聖賢書的狀态中,進入正軌佳音自然會傳來。這不,捷豹傳來!
淩筱放在耳機,想着再聯系對方,結果不如人意,既如此不打擾了。
洛景行先是聽到一陣電流滋滋流過的聲音,他以為是自己雜念出現,正想摒除時熟悉的聲音響起:“洛景行,洛老師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