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些…
倒不是對同性戀有任何偏見,信然一直秉承男女平等,愛情自由。可當這事發生在紀甯身上時,怎麼就感覺怪怪的呢?
就好像自己一直小心培育的桔梗,開出了一朵蓮花來一樣,不應該啊…
“不信你明天去看看!”包若天擦了下鼻子,“我看我,這輩子算是到頭了…”
“不可能!你先别把話說這麼死,明天我再去試探試探!”
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着,信然幾乎一夜沒睡,她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一條死胡同,還非得撞破牆走過去才行。
導緻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起床打扮起來。
超短裙穿上,大濃妝化上,最後還噴了好多香水,屁颠屁颠朝酒吧跑去。
可能是有點早,酒吧還沒開門,信然低頭掏出手機一看,才剛剛八點,心急了。
扒着玻璃窗往裡看進去,紀甯不住在這裡嗎?草率了。
現在該怎麼辦,頂着精緻的妝容去吃個早點嗎?還是蹲在這死守?
“啪!”裡面傳來開鎖的聲音。
信然一轉頭就看見了衣衫不整的紀甯,頂着一頭張飛式的亂發,一雙熊貓眼裡,寫滿了驚訝。
“你,這麼早?”紀甯眼光上下掃了一圈,瞬間提高嗓門,“不是說了不能穿這麼短的裙子嗎?”
“我那個…”信然大腦飛速旋轉,想找一個适當的借口。
可是下一秒,借口都懶得找了。
同樣衣衫不整的程寶也跟着走了出來,看見信然的那一刻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極其不自然地掉頭往裡走去,被人抓奸的即視感。
“你們…你們…真的是…”信然顫抖着手,一臉錯愕地指向紀甯。
有那麼一刻的懵圈,但瞧見信然那副震驚又有些失望的樣子,紀甯立刻了然于心,他暧昧一笑,“現在不方便跟你說,你先回去。”
努力平複下内心地翻滾,信然癟着嘴點點頭,提着一口氣收回手說:“你們忙~”
“回去把裙子換了!”紀甯沖信然那氣勢洶洶的背影喊到,大笑着關上了門。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轉性了呢?這是對我的懲罰嗎,這以後,讓我們怎麼相處?難道以姐妹相稱嗎?”
頭發都快被自己薅掉的信然,坐在早點鋪裡叼着筷子發呆。
“他不是應該已經和那個白月光和好了嗎?不就是忘不了白月光,才把自己甩了嗎?”
過去的回憶就像電影一樣,一幕幕在眼前閃過。
四年前,八月份最後的那天晚上,信然收到了紀甯的消信,很短,隻有一行,“她現在很需要我,抱歉…”
心突然被刺痛,抱着手機一路跑來網吧,站在馬路對面看到紀甯摟着白月光走出來的時候,信然已經沒有力氣哭了。
什麼“你跟别人不一樣,我發現我被你降住了…”,都是屁話,從頭到尾,你都隻是玩玩而已!
“同學,你要是不吃,能不能把座位讓給别人啊!高峰期,店裡很忙的!”早點鋪老闆的一句話,瞬間把信然從回憶裡拉了出來。
“誰說我不吃!再給我來一碗馄饨!”信然把氣撒在了撞到槍口的老闆身上。
“吃就吃嘛,小姑娘家家,脾氣這麼大!加一碗馄饨~”
不是有句話,叫化悲憤為食欲嗎?信然被撐到,一整天都沒再吃東西。
“怎麼沒換裙子?”紀甯皺眉,看着扭成花進來的信然。
不但沒理會,信然還翻了個白眼,又故意撞了一下他,朝吧台走過去。
低頭調酒的程寶見她走過來,竟然一時慌張,碰碎了一個杯子。
“果然有貓膩!”
取走托盤,信然一屁股坐到顧客旁邊,“能不能請我喝杯酒啊?”
那聲音,簡直能化骨。
“沒問題,來,随便點!”
拿着菜單,信然偷偷瞟向紀甯,心想應該過來了吧!
可誰知紀甯不但沒過來,還摟着程寶有說有笑,不僅笑容暧昧,手還慢慢往程寶腰後滑去。
“渣男!”信然脫口而出。
“這是哪種酒,我怎麼沒看見?”顧客滿臉疑問,伸手要拿回菜單。
“心情不好,不喝了!”扔下菜單,信然一扭一扭直接走進後面的辦公室。
拉開櫃門,拿出自己前幾天辛辛苦苦拼好的樂高,“哐”地一聲砸向地面。
又一次支離破碎,甚至比之前還碎…
“砸場子是嗎?”聞聲趕來的紀甯,抵着門框悠閑地問。
“我想重新拼一次!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