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烈比之前更沉默了,這是程意歡的第一反應。
可為什麼?
她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想去詢問,卻沒有任何身份。
最終隻能這麼僵持着下去。
車隊平穩的進入了玄國的境内,交了通關文書後,車隊放慢了速度。
玄國和華國一樣卻也不一樣。
程意歡聽着馬車外面的叫賣聲,她聽不太懂,玄國的口音和華國不太一樣,略生硬也略有氣勢。
“殿下。”玉京輕輕揭了簾子的小口,看着外面的人,眼裡有些驚奇。
“他們看起來都好高大啊。”
“别那麼沒有見識。”程意歡笑着打掉了玉京的手,“本宮以為你從玄國的使臣就能看出來。”
玄國确實要比華國的人高大很多,從這一點上說,華國吞并不了玄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車隊的人變多了不少,玄國這邊派了人來接,而原先父皇派過來的人也跟了上來。
不知道沉烈他們是怎麼安排的。
她們現在在玄國的一個州,州裡也有不少華國的口音,兩國邊界交界的地方,一切都在融合。
馬車停了下來,玉京扶着程意歡走下馬車,絕美的容顔在這個粗犷的地區更顯得嬌媚。
她走進提前安排好得府邸,剛下馬車就聽到叫賣和哭喊的聲音交織再一起。
程意歡頓了頓,臉上有些許的迷茫,為什麼會有叫賣聲,這不是貴人們住的地嗎?
“沉大人?”她詢問道,“那邊因何哭喊?”
沉烈面對着程意歡單純的臉,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斟酌一下語言後道,“他們在販賣歌童。”
“歌童?那是什麼?”程意歡反問道。
那邊的哭喊的更深,她聽得有些不忍心,“是人嗎?那本宮可以買下來嗎?”
“是人。”沉烈回答道,“污了公主的耳朵是臣這邊沒有安排好。”
程意歡看沉烈不想具體回答這個問題,大概也明白了賣的是什麼東西,她歎了口氣,“帶本宮去看看吧。”
邊遠小鎮,地方确實不大,沒走了多久就看到一群人集合在這裡。
裡面買賣什麼的都有,最外面的擺了個小台,旁邊拿鐵鍊栓了幾個人。
衣衫破爛,頭發枯黃,眼裡沒有任何色彩。
哭喊聲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求求您了,不要分開我和哥哥”小女孩拉着販子的衣服央求着。
“求求您了……求求……”
“滾。”販子一腳将女孩子踢了出去,被鐵鍊鎖着的少年死命掙紮着,鍊子勒緊了他的腳腕和手腕,鮮血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卻怎麼也到達不了妹妹的地方。
“小白,小白!”少年的聲音很清脆,宛如黃鹂,目光如火,和其他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販子見有人過來,又是一身貴氣,哈着腰就走了上來,“大人是來買歌童的?”
“這些都是都到的貨,純着呢。”
“歌童?”程意歡又聽到了這個詞,沉烈不解釋,也總有人會解釋。
“歌童是什麼?”她冷淡的詢問,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肯給這個販子。
能在這市上做這買賣的都是人精,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位女主子非富即貴,不食人間煙火。
便細細的開口,“所謂歌童就是将人去了念頭,好留清脆聲音的少年。”
他随手掐了一個歌童過來,指着脖子道,“這嗓子還未變聲,好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