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離下午來的時候,程意歡正在釣魚,還是上次那個亭子,她拿了個魚竿,旁邊放了個小桶,裡面已經有幾條小魚了。
這湖裡沒有什麼大魚,這已經是極限了,程意歡也不是為了大魚才釣的,不過是打發時間而已。
看見辛離來了,程意歡将手裡的魚竿放了下來,走上前去,乖巧行了一禮。
“問王爺安。”
程意歡無疑是漂亮的,今天更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頭上用鎏金鳳紋銀钗绾了頭發,又綴連兩隻瑪瑙金步搖,華麗又嬌媚。
“殿下将銀票送了回來,本王能否知道是何故?”辛離面上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派君子某樣,可程意歡敏銳的察覺到他的眼神變了。
和她父皇的眼神沒有什麼區别。
她在心裡為他們的行為恥笑着,可臉上卻是乖順的笑意。
她很懂得如何用這張臉去讨好男人,她也明白這也是父皇選了她和親的原因。
“本宮後來想了想,若是和王爺真談錢,難免太生分了些。”程意歡低下頭,故意露出姣好又脆弱的脖頸,很容易的激起來辛離的恻隐之心。
辛離看她示弱,心裡有種莫名的愉快感,“公主能夠想明白,是最好的了。”
程意歡笑了笑,她注意到辛離沒有帶沉烈過來,嬌媚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他,心裡有了猜測。
大概是了解了她和沉烈那點說不明,道不清的關系吧。
她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這樣也好,本來她也沒有想過和沉烈有什麼實質上的關系。
她的背後是華國,是無數的人民,任性不得。
“今天請王爺來,是想讓王爺将那人帶過來,讓本宮看看。”她微微垂下眼眸,鴉羽輕顫,憑空多了一份脆弱又倔強的某樣。
美色當前,辛離的心思沒往日那麼活泛,他看十七公主這個樣子,心裡到底是有疑惑,遲疑着開口。
“這……她不過是個小家碧玉,哪裡有公主天人之姿。”
“王爺這是哪裡的話。”程意歡笑了笑,表示出一副小媳婦的樣子,“以後都是姐妹了,早晚都會見到的。”
辛離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點頭了,要想要給她名分,就必須要過程意歡的手,早晚都要見面,不如趁着她的意?
既然決定了辛離也沒有廢話,讓小厮拿着他的信物去請人了。
步暖暖住的地方離這裡并不遠,辛離特意安排了近點的宅子給步暖暖住。
程意歡看着辛離的動作,心裡一陣陣發笑,可面上還是那副委委倔強的表情。
“昨日本宮回去想了想,還是王爺說的對,本宮孤身一人在玄國,隻能仰仗王爺了。”
這話說的辛離極為受用,他是同意這個理的,自然也沒有往深了想,為什麼程意歡突然變了性情,隻當她是想明白了。
步暖暖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站在一起。男才女貌,一對璧人,看上去十分登對,心裡突然酸澀了一下。
她心裡是知曉的,可真的見到了這場面,心裡還是不好受。
“妾身步暖暖參見公主。”
步暖暖的規矩是辛離派人教導的,挑不出什麼錯來,行禮動作行雲流水,十分好看。
程意歡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麼敵意,隻是覺得她有點識人不清。
怎麼會喜歡辛離這樣的人呢?
“起來吧,到本宮這裡來。”程意歡想歸想,可戲還要演下去,她裝做一副很有主母的樣子,喚她起身,目光上下打量一番,“妹妹可真是标志。”
這不是謙詞,而是實話。
步暖暖和她這種過于豔麗的美不同,她美的很柔和,很溫柔,宛如春風。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