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哪說得,下面的大臣們都變了臉色,紛紛望向費揚古,可無證據,也不能說什麼。
費揚古大驚失色,忙跪下磕頭:“皇上!奴才一心向着您,是萬萬不敢做出此等大錯之事啊!”
就連董鄂鄂碩也慌忙跪下:“皇上明鑒!微臣一家心都是向着您呐!”
納蘭明珠冷哼,卻也未說話,這等小人還以為皇上不知道在江南的事兒嗎?福臨望望納蘭明珠,又冷眼看着費揚古:“費揚古,朕也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才準你上朝論議,左右不過是個奴才!朕才是主子,朕才是大清的皇帝,還輪不到你一個奴才如此指責!好自為之!退朝!”
下了朝,殿外一衆大臣從費揚古身邊走過,都用一種看笑話的眼神盯着他,費揚古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架不住面子,費揚古恨恨的朝乾清宮的方向瞪了一眼,然後快步逃走。
正到了宮門,侍衛一把拉住他,費揚古以為是皇帝要罰他呢,于是面露緊張,正要說好話,那侍衛開口了,隻見他死着臉:“董鄂少爺,娘娘有請,還請你回去。”
費揚古長舒一口氣,點點頭,裝模作樣的謝過侍衛,卻又傲氣的看了一眼,便往回走。侍衛自然明白,在費揚古走後,那頭一偏,嘴一癟,氣到:“這年頭,誰拿侍衛當人呢!”
一旁值班的侍衛急急拉住他,示意他快點閉嘴:“可别說了,這會兒子下朝,大人怕是要來查職。别讓他聽見了。”
氣着的侍衛一聽,也就不氣了,繼續回位置值崗去:“若不是咱大人管的嚴,叫我們分清如今形式,就他今兒對大人那樣,我早該收拾收拾他了。不過和我們都一樣是皇上的奴才罷了。”
原拉着他的人是一撇嘴:“可不是,真把自己當皇親國戚了。”話剛落下,就見遠處來了納蘭明珠:“别說了啊,大人來了。”
一行侍衛原來那悶悶不樂的臉都恢複了死面臉,各守職責。
納蘭明珠何嘗不了解這群小子,想必是看見自己來了,裝樣子呢。卻也不生氣,也不準備訓他們,隻走到他們中去,嚴聲問到:“今日可都偷懶了?”
也想是這些事兒做多了,答得也就臉不紅心不跳:“啟禀大人!我們都沒偷懶!”
納蘭明珠繃不住臉,笑了笑,指着原來生氣那侍衛:“就知道你們會這麼答,我還不懂你們嗎?個個都是好玩的主兒。”
隻聽納蘭明珠後方傳來一個帶笑意的鬥志昂揚的聲音:“為了大人能少操心,以後能多陪陪夫人,我們不敢偷懶!”
這話一出,納蘭明珠是愣了愣,眼裡有了落寞,在轉身時這些情緒全都隐藏,大笑:“哪個小子說的?你這麼了解我嗎?那就好好幹!讓我好好回家陪陪家人!”
一時間宮門前充滿了十七八歲孩子爽朗的笑鬧。小鬧一會兒,隻見納蘭明珠語重心長:“近日賊人頗多,你們又駐紮宮内,可要仔細了宮裡每一個角落,莫要大意,來往過宮門的人也要仔細盤查好了。宮裡這麼多主子的命可不能因為你們大意而丢了!
一隊人又是鬥志昂揚:“謹遵大人教誨,我等定當全心全意護好紫禁城!不讓奸人得逞!”
這話不能說說,這群不到二十的孩子個個對納蘭明珠的話是牢記于心,不敢怠慢,對于國對于家,他們都是拿命來護着的。
又說他們都與納蘭明珠處的如同親兄弟,納蘭明珠又比他們年長,這大哥的話自然是要聽的,他們也樂意聽。
這宮裡誰對納蘭明珠是真好他們也都是明白人,所以個個也是既服納蘭明珠,也服對納蘭明珠好的人。
納蘭明珠瞧着今日成效不錯,才離開宮門,到了福臨的乾清宮去。
“奴才見過皇上。”
福臨擡起頭來,笑笑:“行了,沒外人,起來吧。”然後指指旁邊桌上的茶:“雲南來的,嘗嘗。”
納蘭明珠自然不客氣了,自己倒了茶端着品了一口,沁人心脾。會品茶的自然懂得這是極好的茶,納蘭明珠連連誇好。
福臨傲嬌的擡着頭:“好是自然的,這可是宮裡獨一份,也沒打算給誰,若你喜歡,也便叫下人給你送去府上就是了。”
“那明珠就不客氣了。”
“你也從未與我客氣過。”福臨沒好氣道。
兩人坐下,說到了昨晚,福臨才知道原來昨晚有刺客潛進宮來,納蘭明珠早在府上便接到了密報,也就才想着進宮,沒想福臨就自己來了,也就将計就計,既告訴了福臨真相,有讓福臨躲過一劫,從而兩番打擊到了費揚古。
福臨心裡感激,卻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才下了旨,也就不能言而無信,于是福臨隻能說:“你此番有功,也知道你什麼都不缺,這樣吧,來人!”
納蘭明珠正疑惑間,李斛推門而入:“主子吉祥,納蘭大人吉祥。”
“朕予你重任,即刻出宮到正陵閣去尋來林金玉,秘密帶她入宮,便說是皇命,不得有任何拖延。”
福臨思前想後,也就這最能獎功于納蘭明珠,可若在宮外頒聖旨,倒會引起百姓不滿意也就隻能讓她進宮來了。
“奴才遵命!”李斛在納蘭明珠驚訝的目光中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