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車上有人啦。
男人下了車,關上車門,又走到另一邊重新把車門打開,自然而然的就坐在花默夕旁邊了。
天黑他也看不清車裡坐的是誰,剛剛上車的方向坐的是顧念念,右邊才是花默夕,徽湘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
男人把口罩摘下來,把臉湊到花默夕面前。
是我!
花默夕也不淡定了,吓了一跳,翰博立馬伸出手把她嘴巴捂住。
師傅,走吧,王府井東來順兒。
師傅一臉懵,也猶豫了,瞅了瞅被捂住嘴巴的花默夕,又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徽湘。
你們,認識嗎?
嗯~
既然你們都沒有異議,那我就王府井東來順。
徽湘在後視鏡裡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自然沒吭聲。
你....
是我~
翰博把手松開,請你們吃涮羊肉,開心嗎?
嗯~可是~我這一身...花默夕擡起腳一雙超大号的藍色拖鞋。
挺好的呀,我覺得沒問題。咯咯咯...他笑出了鵝叫,花默夕嘴巴噘的老高。
這個時間,還是去王府井,北京的路況肯定是堵的。花默夕累的已經睜不開眼,剩下的力氣都在剛剛的演唱會上用完了,頭倒在念念的肩膀上睡了過去。車開一會兒停一會兒,總是把她弄的暈暈乎乎。
翰博把帆布包放在了腿上,把念念肩膀上那顆來回晃的小腦袋瓜輕輕地挪過來放在自己的帆布包上,可還是覺得不妥,幹脆,直接用手掌捧住花默夕的臉,讓她枕着。
花默夕這下算是踏實了(能不踏實嗎?人肉肉墊多舒服呀)踏實到什麼程度呢?口水流了人家一手掌都不自知。
這時在旁邊的顧念念顯然有些尴尬了。幹脆,她決定眼不見為淨。閉上眼睛,頭靠在另一邊,準備裝死。心裡還一直念着“我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沒發生,沒發生...”
四十多分鐘的路程用了一個小時,也算好的了。翰博提前一會兒把花默夕叫醒,下車的時候直接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等一下。
花默夕站在原地,仰起頭對身邊的他說: 你先走吧,我們在後邊,這樣比較好~
好吧~
個子高的人果然步子大,他把手揣進褲袋,沒幾步就走進店裡了。
她們三個隔了一段距離跟在後邊也進了包間。
翰博先生提前讓我們準備,菜都上齊了,女生們餓了的話現在就可以涮了。我們所有的羊肉都選自内蒙古錫林郭勒,羊肉肉質細嫩,無膻味,還有先生特意囑咐過,女士另外想吃什麼再加菜,這是菜單。
服務員很是機靈,看到花默夕身上比其他兩個多了件男士外套,索性直接把菜單交給了花默夕。
包間裡熱氣騰騰,鍋裡面底湯翻滾,冒着紅色的泡泡,水已經沸騰起來了。
光是肉就點了四盤,各種青菜,菌菇,滑,毛肚,苕粉,百葉,黃喉...擺了滿滿一大桌子全都是。
怎麼點了這麼多呀?我們吃的完嗎?不用了美女,我們吃不下。嘿嘿~我們如果還有需要的話再叫你吧,謝謝了~
花默夕對服務員小姐姐眯起兩隻圓圓的杏眼,笑起來嘴邊的兩個小梨渦又出現了。
呵呵,美女你好可愛。那好吧,有什麼需要,随時叫我,祝你們用餐愉快。
好哒,謝謝你。花默夕說完立馬站了起來,把披在身上的外套也脫下來了。我去下衛生間哦。
看樣子很急,她小小的腳趿拉着大大的拖鞋,小碎步往門邊走。
一起去!
啊?花默夕愣了一下。
手上都是口水,惡心死了!翰博邊說邊轉身走出去。
從衛生間出來,花默夕看見他弓着腰在水池邊洗臉。
在卸妝嘛?你等我下。
她取了包出來,倒出了一堆化妝品,找出卸妝棉和一小瓶卸妝水。
喏,用這個。
你幫我。
不幫,你自己卸。
我不會。
怎麼可能?做藝人哪有不卸妝的?
怎麼不可能,平時都有助理啊。
哦~也對。
花默夕也沒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把卸妝水倒在卸妝棉上,一點一點從額頭向下幫翰博擦着臉上的粉底眼影,到嘴巴花默夕停了下來。
你自己來。花默夕換了一張幹淨的卸妝棉遞給了他。
我不要,你幫我。
啧,怎麼跟小孩子是的,嘴巴自己擦。
我手都濕了,都是你的口水。在車上的時候,手都不敢動,現在還麻呢。都是你,手才麻的...真是沒良心,都不管我。
好好好,我管你,我管你行了吧?
花默夕踮起腳尖,站不太穩,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的額頭正好在翰博的鼻子和嘴之間很近很近的位置,距離特别近,所以她才覺得有點尴尬。真的近到連他的呼吸聲她都可以聽的很清楚那種近。
花默夕的手也不敢用力,隻能在他微微分開的兩片唇瓣上輕輕的擦,擦完上瓣唇再擦下面。雖然擦的非常認真,但花默夕也能感覺到翰博的呼吸有點急促,他停頓了一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花默夕的臉頰突然就紅了,慌亂中,她也不知道眼神該往哪裡看了,上下遊移恰巧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喉結正随着唾液咽下去的那一刻上下移動。
花默夕立馬轉過身把卸妝棉丢進垃圾桶裡。
翰博也轉過身去,用清水沖了沖臉。
我好了~
哦~那,趕緊走吧!我都快餓死了。花默夕手忙腳亂地把化妝品塞回了包包裡。
你們再不回來我跟徽湘馬上就餓昏過去了,隻能守着一桌子菜望梅止渴。
再不回來,湯都燒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