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夕,喏,嶽小小!金奇喬示意花默夕看看台上。
嶽氏集團的千金,三年前被送去韓國訓練,回國後直接跟錦繡簽約,錦繡的套路那是相當的多。
所以呢?套路就是她跟翰博成了CP?
翰博是偶像組合出道,回國前粉絲流量就在圈内翹楚,幫公司帶個女藝人是再合适不過的人選。而且她們經曆相似,年齡相似。你瞧...
金奇喬看看台上正在熱舞的嶽小小。“很般配,也可信。”
被金奇喬這麼一說,花默夕認認真真的看了看舞台上魅力四射的這個女孩,青春,活力,女團出道,真的是經曆相似,年齡相當。隻不過,她心裡皺巴巴的感覺。
嶽小小現在的資源不錯,錦繡也重點培養她,翰博現在跟公司鬧了矛盾,對他很不利。
花默夕,來公司吧!
師哥你不會來真的吧?花默夕眼睛睜的大大的。
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金奇喬推了推眼鏡。
跟你交個實底兒,我現在在忙一個跨國的業務,籌劃很久了,明年年初就準備上市。所以公司這邊我顧不過來。你嫂子她之前一直在公司幫我打理星耀,可她現在又懷了個小的。我這邊等于沒有靠得住的人能幫我正常運作。
默夕~你對于我來說,跟之會沒差,因為都是我的家裡人。抛卻這層不說,第二,翰博現在也是處在比較尴尬敏感階段,如果按照目前情況發展來看的話,明年的這個時候,可就不是現在的光景了。現在藝人的更新換代速度太快了,一年就一波,藝術的生命線是有限的,必須抓住時機,把有限的生命線延長。每個藝人在選擇了這個職業的時候就一定清楚自己必須要有所宿舍,翰博他是個把事業當熱愛來做的人,如果在還沒到巅峰的時候就被埋沒,那...
錦繡看重的是他什麼?有靈性,有毅力,肯努力。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假如他能來星耀,你說,他的事業會不會有轉機呢?
其實,他們都是聰明的人,金奇喬心裡知道花默夕在想什麼,花默夕也亦然。
真打算在天上飛來飛去的飛一輩子嗎?我認識的空姐,百分之八十都是成家了以後就把工作辭掉了。再說長年飛來飛去的也不安全。
安安穩穩把自己定在北京,有我在,你就放心的幹。
花默夕有認認真真的在聽師哥講話,他們一邊看表演一邊小聲地聊着,沒人會發現他們在說些什麼。
現在這個職業裡推陳出新的趨勢可不像從前了。花默夕感歎道。
一個偶像明星能火幾年?别說幾年,一年之内都可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現在沒有人拉他一把,恐怕他過不了這個難關。
可以說,金奇喬他一方面為花默夕考慮,一方面為自己考慮。他知道,如果沒有翰博,花默夕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動力去改變自己的生活舒适圈。可如今不一樣了,她有了翰博這個心結,這個牽挂。
我知道,你想把翰博交給我。可以,沒問題。可關鍵是我現在都顧不過來公司啊,你自己親力親為豈不是兩全其美。
可是,我從沒涉足過這個職業啊師哥,我心裡沒個底啊。
花默夕你是不是老了?我看你是真老了!從前那個什麼都不怕的花默夕哪去了?現在上了歲數了?做什麼都想東想西,瞻前顧後唯唯諾諾了呢!成功,永遠都是留給勇于面對自己,勇敢邁出第一步的人。我不勉強你,你想好了,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就好。你來,什麼都不要怕,有我在!你不來,我也尊重你的選擇。
金奇喬的話沒有轉彎抹角,簡單直接。
這就是她的師哥,從小長大的伴。金奇喬也沒必要跟她客氣,也沒必要跟她弄那麼多的彎彎繞繞,所以現在就是她認真考慮,該怎麼抉擇的時候了。
該他上台了。金奇喬小聲對花默夕說。
松松垮垮的天藍色襯衫,黑色褲子,頭發被可兒做成了濕發,帶了一對左右不規則的耳飾,眼睛上還蒙了一條長長的黑色絲綢眼罩。
翰博的舞蹈功力在國内屈指可數,今天的壓軸是一個人的獨舞。音樂響起,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随着音樂律動着,他總是可以将每個舞蹈動作都發揮到極緻,音樂的高潮他跪倒在地,擁抱着自己,把眼罩摘下。擁抱着這個屬于他的舞台,腰部随着身體上下擺動,讓人都會跟他一起漸入佳境。觀衆在下面一片嘩然,大喊“帥!”
花默夕靜靜的望着舞台上那個熠熠奪目的人,渾身都發着光的男孩。他是舞蹈的王者,他大概就是為跳舞而生,為舞台而生的。
花默夕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就是有一天他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舞台,那麼花默夕給他的文案一定會寫“全能舞者”“內娛頂級舞擔”“神的孩子在跳舞”“跨界能手”“舞台之神”!
這個男孩兒他為自己的夢想放棄了那麼多,付出了那麼多。假若現在讓他做一個平凡普通的人,那對他來說會是緻命的打擊。想到這兒,花默夕心頭微微一顫。
對她自己來說,這隻不過是由一份工作轉行做了另一份工作,而且這份工作是好多人擠破頭夢寐以求的。花默夕試問自己在矛盾着什麼?
大概是她太滿足現狀太趨于平淡了,怕麻煩,怕改變。就像師哥說的“原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變了,變得瞻前顧後,唯唯諾諾。” 她不想重新接受新的事物,新的挑戰。想一直逃避,生活在自己駕輕就熟的舒适區裡。
但現在不行了,因為心中多了份牽挂,讓她又有了新的動力新的祈盼,讓她不能趨于平凡,因為有人在等她擔起希望。
舞蹈結束,翰博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氣,主持人在台上播着晚會最後的結束陳詞。金奇喬和衆多參加晚會的明星都被叫到台上合影,花默夕也随之被師哥叫了上去。金奇喬把花默夕攬到自己身邊,她沒敢往翰博那邊看,隻是用餘光掃到嶽小小在他身邊,好像還遞給了他什麼東西,然後翰博就一直在用手捂着耳朵。
公司人,合作方還有合作藝人稍作休息後準備參加晚上的慶功宴。花默夕跟翰博去了休息室,碰面時花默夕才發現,翰博的耳朵在流血。
這怎麼搞的?
剛在台上不小心有個動作眼罩刮到耳環。
翰博用紙巾捂着耳朵,紙巾已經被鮮紅的血浸透一片。
我看看。花默夕小心翼翼地伸手把紙巾拿掉,隻見耳洞已經被耳墜拽豁了四分之三,在用力一點整個耳洞就全部都豁掉了,血還在往外溢着。
去醫院。花默夕拉起翰博的胳膊。
不用!沒事的,按一會兒,隻要血止住就好了。
不行,萬一感染了怎麼辦呐!
真的沒事,我有分寸。
那你忍着點,我先幫你把耳環摘下來吧,别感染了。
一個小耳洞已經被扯成了一條長線,花默夕擔心稍微用多了力氣就會把整個耳洞拽豁掉,而且血還在往外溢着,她看着就疼。紅腫的耳朵讓她的手也由此變得顫顫巍巍。
花默夕深吸了一口氣,咬着牙,用手小心又小心的捏住耳環的前後兩邊,輕輕一掰。翰博一直皺着眉頭,一定是很疼,隻是在忍着。
好了。花默夕把取下來的耳環放在了翰博的掌心裡。什麼時候刮到的啊?
扯眼罩的時候。
動作幅度太大了?
嗯。
還是去醫院吧聽話!花默夕拿起椅子上的大衣和手包,準備開門。翰博把她拉了回來。
沒事~
出了那麼多血,總要去醫院處理一下,看醫生怎麼說,用不用打針,包紮一下也好啊。
宴會結束以後再說吧,放心~我真沒事。
翰博坐在沙發上,拉着花默夕的胳膊,看着她,努力用眼神告訴她“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
他越是這樣子逞強花默夕更是心疼。
那我去藥房買點碘酒,要消毒的,不能感染。你别到處走,在這裡等我。
花默夕穿上大衣出去找附近的藥房。還好,手機定位到附近不遠就有一家連鎖藥店,隻是附近不好打車,花默夕顧不得那麼多,出來的時候着急,沒換鞋。
她踩着一雙高跟鞋,裙子外面裹了一件可兒扔在休息室的毛呢大衣奔走在街上,希望可以盡快找到那家藥房。
您好,一瓶碘酒,紗布,棉簽。對了,還要一盒阿莫西林。
店員吃驚地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花默夕,大冷的天穿成這樣?還踩着一雙這麼高的—涼鞋?店員一邊盯着她看一邊回答 “哦,好的。”
女士,還需要别的需要嗎?
...女士?
啊?
花默夕等待店員取藥的時候在偷偷愣神,腦子裡想着事情。
不需要,謝謝。
在店員幫花默夕拿藥開票的短短幾分鐘裡,他下定決心,做了一個重大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