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簡直胡鬧!你置我乾卦外門,還有我這個師長何在!”容師長氣急。
方子泓直直看着他:“那敢問天問軒下是有明文規定弟子不可拜掃地郎為師嗎?有規定弟子不能脫離門别及師長,轉拜另外的師長為師嗎?”
這自然是沒有的,畢竟也不會有誰這麼幹。
容師長氣得很,偏生又沒有什麼理由能夠反駁,一時憋得面色鐵青。
“方子泓,你當真想好了?”有長老半阖着眼,坐在高位上慢悠悠地問。
方子泓拜禮:“弟子已想好,不會反悔。”
“不是,你們都不問問我意見?不管我死活了?”那掃地郎被這一連串的突變整得頗有些措手不及,看着他們幾個一來一去地就敲定下來拜師這一事,不禁發聲。
“那您認為如何?”五行外門師長看過來,好脾氣地笑眯着問他。
掃地郎咂摸幾下,看了看方子泓,又看了看那氣得臉色鐵青的容師長。
他還真的認真地思忖幾下。
“那自然是……不收白不收了!說出去我也倍兒有面子!”似是想開,掃地郎叉腰哈哈大笑。
那可不。有玄門弟子拜他一個無法力且無所絕學的掃地郎為師,說出去臉上得多有光。
五行外門師長仍舊笑着,隻是微微眯起眼。
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認真打量起這個人。
那掃地郎容貌上來瞧也不老,也就跟一般的年青人差不多。雖說邋裡邋遢不講究儀容,但那皮相也相對是好的。
怎麼進來的?他也不大清楚了。記憶裡宗門内的掃地郎貌似是個老伯才對,但細細想來,老伯也應當回鄉養老了。這朝頂替上個小夥子……實在面生,也沒什麼記憶點。
這事就這麼定下,被氣得臉色鐵青的容師長不再留着,憤然拂袖離去。
一場鬧劇就這般以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結局落幕,其他長老師長們紛紛散去,弟子們見沒有什麼可看,也跟着散了。
楚秋看着方子泓,又看了看方子泓的新師父,一時竟啞言。
掃地郎上下打量幾下方子泓,随後甩甩手,一臉高傲地道:“既然是拜師,那麼這拜師禮跟茶水可少不了。”
“不是,前輩,我這好友隻是一時——”楚秋一聽他這話,趕緊為方子泓的拜師一舉作辯解。
他冷靜下來知道方子泓這是為何,這事情已經差不多解決了,可不能真讓方子泓拜一個掃地郎為師。
挂個名頭便好了,玄門弟子獨自修行也不是不可以。
掃地郎挑眉看他,打斷了他的話:“當真?”
這話是看着楚秋說的,但話是問方子泓的。
方子泓:“……”
方子泓神色不變:“既然說了要拜師,那便拜師。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能拜我為師,不虧。”
掃地郎一笑,竟有幾分邪氣。
“你以後便知曉了,小子。”
……
江知缇在鎮上待了兩日後才啟程返回。
緣由是狸子舍不得回去太快,一路扒拉着袖子,江知缇隻好再留兩天,帶着它吃遍了一條街的零嘴包子燒餅饴糖,它才罷休。
還未待她為自己為何逗留山下辯解,懷中的狸子便被捏住了後頸肉給提溜起來。
霜圓狸:“……”
完了,沖它來的。
對上那人一如千山雪月般冷冽涼薄的雙眸,霜圓狸縮了縮脖子。
但這回它不用隻挨教訓了,它直接扭頭沖着江知缇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