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時、易塵就這麼面對面站着,明明隻是伸手就能碰到對方的距離,這個時候卻是隔得好遠,像是一輩子都觸碰不到了。
有時候,窗戶紙捅破了就是這樣吧,連挽留的餘地都沒有,剩的隻有尴尬。
陳時覺得歸根結底都是自己的錯。或許這些年來他不是毫無察覺,火爐靠近自己,自己怎麼會感覺不到暖呢?
隻是對于陳時來說,他也很珍惜這段友誼,所以一直拖着,當作不知道、沒察覺,自欺欺人,他覺得如果這樣,是不是這段友情就不會走到盡頭,還會十年如一日一般。
“大家好啊,我叫易塵。”這是易塵自我介紹時說的第一句話,也是這段友誼的開始。
陳時第一次見到他,覺得這人長得真挺好看的,五官比一般的亞洲人深邃立體的多,跟那個“大衛”雕像似的,但那個膚色吧,和“大衛”不能說是一摸一樣,隻能說是毫不相關。
後來,他、易塵、儲心、宋真,成了很好的朋友。
在陳時的記憶力,上學那時候,他們四個人總是湊在一起。
中午一起下樓去吃小馄饨,然後被坐在後桌的韓學霸邊吃馄饨邊講數學題震驚到,開始蛐蛐人家内卷。
走班上選修課,四個人蛇鼠一窩湊在最後排角落,互相傳小零食。
寒假補課,陳時幾個人走讀,但幾個人早上得去宿舍把喜歡賴床的宋真從被窩裡揪出來,看着儲心把冰手插進宋真的後脖頸,然後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
大冬天,易塵定了個蛋糕,叫上大家,在教室裡給陳時過生日。然後送了陳時一個粉紅色的保溫杯,至今被他閑置在架子上,不好意思用。
還有大家湊在一起玩狼人殺的時候:
宋真:“狼人請睜眼。”
again:“狼人請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