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拉罕絕對服從上帝,但上帝還要考驗他,為此他差一點就失去了小兒子以撒。那次,上帝說,‘帶上你的獨生子以撒去摩利亞,那裡有一座山,在山上你要把他獻為燔祭。’亞伯拉罕點頭照辦,第二天清早,他備好驢,帶着兩個仆人和兒子,還有獻祭用的柴火,默默地朝上帝指示的地方走去。”
季婉都愣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他看着孫沐曦冷靜的面孔,還以為這女孩是在背誦課文。
“你知道嗎?”衛知南整個人十分放松,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正色道:“以撒四十歲和利百加成婚,有兩個孩子,分别叫以掃和和雅各,他們之間的恩怨就是以東人和以色列人矛盾的根源。‘雅各的紅豆湯’是西方的著名典故,它象征着有些人為了自己的目的設下的誘餌,意味着必須付出高昂的代價才能獲得不成比例的報酬。”
季婉:“……”
審訊室内,一直猶如行屍走肉的女孩終于有了動作,她身體往前靠,目光死死地盯着衛知南,輕聲重複着:“高昂的代價?”
“是。”
“您能打倒他嗎,衛先生。”
!!!
鏡子後面的盛意立馬走近一步,沒有放過孫沐曦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他内心湧出一股非常可怕的念頭。
徐開:“她怎麼知道衛哥啊。”
這是在場人都好奇的一個問題。
衛知南面色如常,點頭。
“可是他在您眼皮子底下逃跑了呢。”
孫沐曦真的有種超脫年齡的成熟感,一般來說,這個年齡的孩子,進了公安局審訊室,第一反應應該是害怕,要不就哭的死去活來,可她完全相反,再往深處想,她該不會是自己要進來的吧。
“啊?誰跑了?小妹妹,你聽姐姐說……”
不過十秒,衛知南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蹭蹭蹭就往門外走,季婉沒來得及叫他,轉頭又開始耐心的和孫沐曦聊天,這女孩子實在太奇怪了。
盛意二話不說,立馬跟上他。
“衆花居,把人按住,我十分鐘後到。”衛知南黑起臉來的時候周身都是冰冷的氣息,他扣起衣領,扭頭問盛意:“跟着我幹嘛?小情人。”
“……”看吧,渣男果然都是走到哪兒撩到哪兒。
盛意砰一聲把車門砸起來,不過三秒,立馬就後悔了,幹嘛和錢過不去!
“所以你要去幹嘛。”
“剛才忘了加美女的聯系方式。”
“……”狗男人。
布加迪去而複返,這次連經理都親自站門口迎接,他的笑容非常标準:“衛爺,您預訂的房間我們已經備好了,您看需不需要……”
“不用了。”
盛意站在他身側,腳步很慢,這人似乎是從小被伺候着長大的,不管對方怎麼畢恭畢敬,他都理所應當的受着,甚至連個感謝的眼神都沒有。
房間裡跪着個男人,被捆住雙手,表情由一開始的傲慢變得驚恐和猜疑。
盛意知道這個轉變是因為衛知南。
“認識我?”
“不,不認識。”
房間門被推開,一個姑娘送了張資料進來,盛意盯着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這不是杏花小街足療店裡的那個“學生妹”嗎?!
“學生妹”沖他禮貌一笑,然後就走了。
“黃卓傑,你是不是有個妹妹?”
他搖頭,謹慎地看着衛知南,否認道:“沒有。”
“塔拉綜合症,我能救她,也能看着她死于三個月後,不信?”
黃卓傑一直維持着下跪的姿勢,在盛意看來,此時的衛知南就和暴君一樣,不可侵犯。
“什麼意思?怎麼可能?!所有的醫生都說治不了,你有辦法?”
“我有。”
“……”黃卓傑垂下頭,語氣變得松軟,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認識你。”
“嗯。”
“你把馮月夫妻弄進去了,可祭祀不能停,我們隻有殺人贖罪才能救自己的親人。”
衛知南終于開始有了興趣,慢悠悠地從桌子上拿起水果刀,割開了黃卓傑的繩子,随手一扔,蹲下看他,似笑非笑:“誰?”
“沒見過人,我們隻能收到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