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靈布靈的,隔着一個峽谷都能看見,十分适合狙擊手偷襲。
白亦墨看着他,面無表情地說:“不好看。”
赤若冥缺興緻盎然地戴上,推門讓白亦墨先出去:“可它亮亮的哎,很好看的。”
白亦墨朝靂貓點了下頭,出門道:“亮。”
“是啊,所以才好看。”
“……太亮。”
白亦墨到最後也沒能阻止赤若冥戴那個閃光彈帽子,等兩人到娛樂廳的時候嫌人太多,跑暗處觀察去了。
娛樂廳裡也分好幾個區塊,牆邊是樂隊表演,離門口最近的是吧台和賭博桌。有些遠的地方正在辦舞會,台上密密麻麻全是人。
大概是因為晚上出事都沒睡,上午補覺,這個時候都醒了吧。
門口的椅子上放着幾張不知道誰扔在這裡的羅薩甯小鎮三日遊宣傳單,大字寫着“印象深刻不虛此行”,背面列着遊輪内部的娛樂項目和羅薩甯小鎮的節目。
沒什麼新奇的。
赤若冥穿過吵嚷的人群,随意點了杯飲品坐在卡座上,閉上眼,讓聽覺無限擴大,打聽有沒有有用的信息。
其餘人在他睡覺時說的那些話都能聽見,睡眠對他來說更像是讓身體停下一會兒,思維被困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裡踱步,能感知外面的一切但做不了回應。
那所謂真正的演出必然需要觀衆,主辦方們把這群看着就好騙錢的人勾搭來不會隻是讓他們買花。
但從這張宣傳單上來看這些賓客并不知情那些“附加産品”。
所以“觀衆”是後面邀請的。
所以赤若冥打算在這裡試試運氣,畢竟古卡斯這個主辦者最近剛丢了小金庫,一定會多找些觀衆多收些門票,才能慰藉他那顆愛财的心。
但具體如何邀請,什麼樣的表演都是未知。
赤若冥估計是看誰有錢就邀誰。
“說好的表演呢?怎麼還不開始……本大人都等了兩天了……”
“大人,您喝醉了……”
“那又怎樣?這又不是梅盧甯梅薩斯,不會路邊踢一腳就有一個僞善的平等主義者。我現在就要看着那個婊子死……”
“大人!”
赤若冥睜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主一仆,地位高的那個大概喝了很多酒,露在外面的耳朵通紅。衣着華麗,看着就有錢,加上他的話,明顯的“觀衆”。
一個服務員匆匆從吧台後面出去,叫人将那位顧客請了回去。
赤若冥的目光跟着那服務員,朝酒保勾了勾手指,說了幾句話。過了一會兒,起身朝服務員對面的卡座走去。
“哎。”他一坐下就歎氣,吸引注意力。
“這旅行也不多如此,還以為有什麼好玩的呢。”他的手指在杯口上打轉,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傳入那服務員的耳中。
“先生對這場旅行不滿意嗎?”魚兒上鈎了。
赤若冥誇大語氣道:“馬戲團那些有什麼意思,還說什麼‘印象深刻,不虛此行’,第一天就事故頻出,到頭來還得别人來救場。以後再也不來了。”
“那您想看什麼樣的表演?”服務員假笑道。
“恕我直言,不如我的表演的,都不值得看。”他故意說道。
服務員見狀隻當他是個不入流的表演者,喝醉了在這裡說大話罷了,于是不再理他。
忽然,全場的光暗了下來,光打在樂隊中央,是個負責人打扮的人。
那人宣布道:“諸位,為了慶祝今日的相逢,今晚将要表演的魔術師先生做出了一個令人興奮的決定——”
又一束光打了下來,這次落在赤若冥身上,仿若無邊冰原上唯一的一抹暖陽。他靠在櫃台上,慵懶地舉起杯子,笑道:“昨天的不快讓它過去吧,我希望大家享受今晚的表演。所以……今日所有的酒水消費我買單!”
開燈,人群中爆發出歡呼,也有不少人湧到赤若冥身邊,有所掩飾地問東問西,不乏有人是來拉贊助的,赤若冥笑着都應了。
這一切都被服務員看在眼裡,此刻赤若冥在他眼裡就是快發着光的金子,還人傻錢多。
等人群散去,服務員趕忙湊上來,半邊露出來的臉上笑容都真切了許多。
“先生,祝您表演順利。”
“當然會順利,我可忍不了有人破壞我的表演。”赤若冥晃着根本沒喝的酒杯道。
服務員湊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說:“那您想不想看些新奇的東西?”
“哦?”
“羅薩甯可不隻有那些花。”
赤若冥心道真好騙,朝暗處的白亦墨比了個手指畫圈的手勢,邊拖着長音道:“是嗎?那你詳細說說,如果真有意思……”
他的手中多了一枚金币,在燈光下亮着誘人的光。
“……這個就是你的。”
服務員的眼中迸發出了貪婪的光,這可比他的工資和找人的提成高多了。他連連點頭道:“保證有意思,我帶您去見負責人,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