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李習慎喘了口氣,故作鎮定地回答,“我忽然想起還有幾篇理解得不深,還是明日再找哥哥吧。”
“等一下,”沈瑛抵住李習璟的胸膛,狐疑道:“門外邊是不是有人?”他感官本來就比常人敏銳,蒙上眼睛,耳朵就捕捉到了些細微的動靜。
“沒有,”李習璟偏頭看了一眼剛合上的門縫,餘光可以看見李習慎偷偷溜走的身影正映在窗紙上。李習将沈統領額上被汗浸濕的發絲抹到鬓邊,輕聲道,“是你聽錯了,英英,别分心。”
沈統領半信半疑,忽地用力摟住李習璟,抱着他就地滾了幾圈到門邊,用手掌一把撐開半邊門扉。
門外空無一人,隻有冷風灌了進來。
李習璟靜靜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沈統領,手勾上對方的脖子,“快關上吧,别受涼了。”
沈統領手伸了伸,夠不着。他要起身去關門,可李習璟的另一隻手緊緊扣住他的腰肢,讓他起不來身。
沈瑛看了李習璟一眼,又要起來。
李習璟解釋道:“門似乎壞了。”
沈統領的動作僵了僵,這才想起這門正常來說應該是朝内開的。他剛剛一時心急,下手重了點,朝外竟也推開了。
他讪讪道:“不關便不關。”
李習璟抱起沈瑛,将他放在桌角,低頭去撬他的唇齒。
沈統領手搭在他肩上,回應他的吻。乘着喘息的間隙,他小心翼翼地問:“起元?”
李習璟一雙眼睛就直直地對着自己,眉骨尾還有一顆汗珠要滴下。沈統領怕流進眼裡難受,就用拇指替他輕輕抹去。
他維持着這個姿勢,問:“那……”
“我不攔你,你去吧。”太子好像早知道他會問什麼似的,“你得告訴我你準備什麼時候進去,又是托了誰辦這事。”
“三日後冰宮要例行清掃,我到時候混進去。”沈瑛簡直不敢相信太子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同意自己幹這件事,他終于不再為此事傷腦筋,但内心深處又犯賤地有些失落——會不會李習璟根本沒那麼喜歡自己,所以才接受得這麼迅速?可剛剛他那副神情又……
沈統領神遊之際,忽然被扯着猛然口口,他下意識伸出手要咬手背,李習璟卻握住他手腕,他隻好改咬下唇。
“又是李習越?”李習璟把沈統領摁在桌面上,幽幽地瞪着他。
沈統領要開口解釋,可一松了嘴,快感便刺激着他出口的話伴随着斷斷續續的婉歎,聽起來不像辯白,更像調情。
“李習越能安什麼好心,要害你時倒頗為熱衷。不過……”李習璟看着身下眼神迷離的沈瑛,微微勾起了嘴角。
不過他也算壞心辦了件好事。
沈統領低估了太子殿下的精力。二十歲的年紀正是最血氣方剛的時候,他不記得兩人換了幾次地方了,從門邊至案旁,由地席至椅榻,乃至桌案之上……幸虧平常擺在上面的文書早收了起來,否則也要一起沾染上這旖旎的氣息。
沈統領最後累得精疲力盡,李習璟竟還有勁抱他去擦身。沈統領心裡就怪起佟豔如給自己下的那毒,雖然吃了加了解藥的湯,但打那次起,自己抵抗力變差不說,精力也特别容易耗盡。
他想,要是這副身體是自己剛進大隊沒多久的時候就好了,那時候身體還沒負傷、訓練強度又拉到最大,正是最好用的時候。如果身體真能恢複到那個狀态,他現在立刻爬起來做一百個俯卧撐都不在話下。
沈統領想着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睡着了,李習璟抱他到寝房,替他搪好被子,又理了理自己的衣着,轉身走出來門口。
他來找守衛算賬,一眼就看見了立在一旁的元霜。
“殿下息怒。”元霜立馬跪在他面前,說九殿下是她放進去的。
太子微微揚起下巴,等她解釋。
“殿下還記得宮廷畫師為九殿下畫的秘戲圖不曾?”元霜看太子神色有所變化,又繼續說,“殿下,元霜是女子,在某些方面較為敏銳,九殿下對沈統領有些不一般的依賴,殿下可看出一二?”
太子看着元霜,沒有說話。
元霜:“自古以來,兄弟阋牆,輕則家室不睦,重則幹戈相見。往日殿下與九殿下皆喜同一物,每每退讓于九殿下,然沈大人非比尋常物品,殿下可願就此放手?元霜不忍目睹殿下與九殿下為沈大人而陷入此等境地,故不得已出此計策,以期九殿下能夠領悟。”
“元霜,孤素來信重于你,你所言也并非無端,然此非你越俎代庖、私自行事之由。你就在此跪半個時辰再起來吧。”
元霜見過太子殿下罰人,哪有這樣輕松,她心裡明白殿下有意放過自己,伏地叩首道:“謝殿下。”
太子歎了口氣,邊往回走邊說道:“指望小九領悟,還不如直接罵他一頓來得快……也罷、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