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事出了神,直到聽見“啊!”的一聲驚呼,我一看,原是那上菜的小宮女沒站穩,将湯打翻在蔣彧身上,蔣彧連忙将袖口挽起拿起布巾擦拭,卻被王妃一把抓住了手腕,蔣彧好像被吓着了,立刻将手抽開:“娘娘自重。”
王妃滿臉焦急,再次握住蔣彧的手腕:“你小臂上的可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胎記?”
“回娘娘的話,我手上這胎記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做不了假。”
“絮兒,你當真不記得娘了?”王妃眼中含淚,拍拍身旁的老國王,“阿正,你還記得嗎,是絮兒啊。”
老國王突然正經起來,眼中竟也生出了淚花來:“真的是絮兒麼?”
我有些不解他們在說什麼,便問道:“難道蔣彧也有什麼特殊身份麼?”
“小夢兒,你可能不知道,你父皇剛登基那一年正好是十八年前,那時絮兒才三歲,我與别人一樣來慶賀你父皇登基,當時你父皇剛登基,朝局很不穩定,那時民間總有波動。就是那時,我去買東西的一會功夫,絮兒就不見了,在那之後我停留在弋黎找了好幾日絮兒,卻都不見蹤影,你父皇當時也是幫了大忙,可最後卻都是無功而返,我也隻好帶着遺憾回了慶國。”
呵,好家夥,一桌上總共九個人,六個都是皇族。
“那為什麼之後沒找呢?”
“找了,找了十幾年了,隻記得絮兒右邊小臂上有一塊紫紅色的圓形胎記,其餘的什麼消息也沒有。”
原是如此,那蔣彧也太慘了吧,本來這十幾年他可以過得很幸福的,唉,這天下的人販子就應該死光。
蔣彧向老國王行了一禮:“您說的那些我都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自小就被人收養,過了十年乞讨的日子,挨了十年的打罵,最後收養我的那戶人家裡沒了錢,将我賣去了城主府。”
“絮兒,你就是我的絮兒,我怎會認錯了,絮兒,你知不知道,娘為了等你回來,日日思,時時念,就怕把你忘了,我在你的房間裡按年齡放了不下百套衣裳,就怕哪天我的絮兒回來沒有娘親手做的衣裳穿,絮兒,娘錯了,你看看娘,回來吧,好不好。”王妃帶着哭腔,握住蔣彧的手。
蔣彧似是一時間不太能接受這件事,向在座的各位又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大家晚膳都用的差不多了,我先行離開去行李裡将小木盒拿了出來,回來時正好遇上大家。
嘉鑫帶着小逢緣過來牽起我的手,我看向慶長雲:“長雲,我有話想和你說。”
“好。”
謝焉嘉鑫在一旁唠叨:“你剛剛叫他什麼,長雲?喊這麼親切幹什麼?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去見别的男人呢?這樣吧,我和謝焉逢緣陪你。”
“行了,就你事多。”我勉強答應。
—雲帆殿(慶長雲宮殿)—
我們站在庭院前,我看慶長雲遲遲不說話,嘉鑫在旁邊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便随便找了個理由将嘉鑫支了出去。
我将小木盒拿出來,遞給了慶長雲,他打開一看,裡面是五年前他送我的那個玉墜。
他将玉墜放在手中摩挲:“你倒是守約。”
“答應别人的事,我向來不會忘。”
“怎麼不叫我長雲哥哥了?”慶長雲笑道,随後,他好像發覺自己有些失态,又加了句,“也是,小妹已經嫁人了,确實不該和我走的太近。”
“哪裡的話,你一直都是我的哥哥。”我頓了一會,“畢竟,哥哥哪有嫌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