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叔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火氣。”我上前說道。
慶王悄摸摸跟我說:“在外面要叫慶王,你這麼叫顯得我多沒威嚴。”說完又他咳了兩聲,接着說道:“這貪官在本王身邊這麼多年,沒想到竟然幹了這麼多龌龊之事,若不是大殿下和小郡王,本王還要被蒙在你的局裡多久。”
“臣冤枉呐,除了昨晚太黑沒看清誤傷了小郡王,那城中稅收和人口買賣隻是都不是臣做的啊!”紫袍官跪在地上假哭道。
此時,沉默良久的慶陽安終于說話了:“哦?從始至終說的不過都是昨夜之事罷了,太傅怎的知道除了昨夜之事還有别的,難道太傅還有預知的能力?”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公太傅!”慶王甩了甩衣袖。
此時,門外突然進來一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知公常太傅是否認識一張姓的大夫,說是從弋黎來的,對中毒之事頗有見解。”
隻見慶長雲與一女子一同進來,那女子将臉上面紗摘下,慶長雲接着問道:“不知公常太傅可否眼熟此女子。”
公常太傅面色微微有些變化,但又很快冷靜下來:“殿下這是哪裡的話,老臣此生閱人無數,看何人不覺着眼熟啊。”
“若是公常太傅不記得,我便幫太傅回憶一下。”随後,慶長雲看向慶王,“這位正是幾日前剛‘死’的烨城王家二小姐,公常太傅還給她治過病了,難道這就忘了?”
“一派胡言,老臣何時給人看過病,老臣一直在慶都,怎麼可能去烨城給别人看病!”
“那太傅不妨解釋解釋,為何那張大夫隻每日下午幫人看病,又為何太傅每日下午都緊閉府中大門呢,又為何每日府中車輛都會去往城外呢?”好家夥,慶長雲真是好一個一針見血。
“老臣怎麼知曉,老臣身體近年來有些抱恙,上完早朝後便回房休息了,至于這車麼,興許是我府中下人為了偷懶駕出去采買了。”老東西說謊話倒是面不紅心不跳的,真能裝啊,這誰能忍。
“什麼東西這慶都裡沒有非得去烨城買啊,公常太傅府中的人可真是奇怪呢。”我頓了會,“你說是吧,公常太傅。”
這麼多人盯着他一個都不招,他不會覺得自己做的事天衣無縫吧,呸,老賊。
慶陽安将手中的兩本賬本扔到太傅面前:“公常太傅,是你自己承認,還是等我拿出更多證據呢?”慶陽安大手一揮便有十幾人被帶了進來,其中還有那天我們在苟那客棧的小二、廚子,還有把我搬上車的人。他們都是什麼時候将這些人帶來的,我怎的都不知道啊。
“胡說八道!我什麼都沒有做!”公常太傅爬到慶王腳旁抱住慶王的腿,“王上,您知道的,我跟了您這麼多年,您是最了解我的啊,王上!”
“夠了!事到如今你竟還不知悔改!”慶王将滿是紅條的賬務稅務本扔在地上,“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就是你這些年的成果嗎?”
公常太傅瘋了似的翻看着那兩本賬本,似是不相信一般:“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明明......”
“明明?明明怎麼了,将賬本藏起來了?”謝焉嘉鑫一臉不屑地說道:“你當真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當真覺得你那些事情我們都查不到?”
“公常太傅,你做的事可不少呐,你害人性命,引起恐慌,這是其一,買賣人口,截斷糧食,這是其二,從百姓手中偷拿稅錢,欺詐君主,這是其三,你覺得這三條有哪一條是你這命夠耗得?”我是真的沒見過謝焉嘉鑫發這麼大火氣過,急忙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平靜一下,别氣着動到了傷口。
“罷了,壓入大牢,明日我親自處理,小郡王,你和小夢兒還有陽安長雲他們先回去吧。”慶王擺了擺手,想來也是累了。
—雲帆殿—
我們四人圍坐在亭中。
“好啊,原來你們都在騙我!慶長雲,你不是說你不知道的嗎。”我将手中的杯盞重重落在桌上。
“小妹這是發脾氣了?”慶長雲搖着頭笑了笑,抿了口茶:“我後來不是告訴小妹‘隔牆有耳’了麼,我怎麼會騙小妹呢。”
“原來那個紙條是你留的,那謝焉嘉鑫你也在騙我,你不是也說你不知道的嗎?”我真的生氣了,一個兩個都瞞着我,是怕我幫倒忙嗎!
“好了。夢兒莫生氣,回去慢慢跟你解釋。”
我看向蔣彧,(哦不是,)是慶陽安:“那你呢,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慶陽安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找你那小夫君去,他不讓說的。我突然想起來還有要事要忙,我就先回去了,告辭。”
這時候倒是跑的比誰都快了。
慶長雲看向一旁,:“哎喲,忙了一天突然累了,小妹快和小郡王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行,真行,也就這時候沒人願意留着客人了。慶長雲左右上下四處看,就是不轉過來看我們,好像要把這府中的庭院看出個洞來。
“行,那我們先回去了。”謝焉嘉鑫開口道。慶長雲聽到後立刻起身,轉過來:“那好,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