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摸了摸女兒的小臉,有點涼,但應該不是風寒,而是在外面待的時間長了。時間已經進入11月,首都星奧丁已經是深秋了,天氣一天冷過一天,也就是今天天氣好,光線充足,也沒風,所以他們才想着帶女兒出來走走。
現在這樣,還是回屋吧。
謹慎起見,伯爵又讓人叫來了家庭醫生給女兒看了一下,确認女兒确實沒生病,這才放下心來。
隻是誰知道半夜希爾卻發起了高燒。
她現在還不會說話,難受了要不就哼哼唧唧地哭,要不就扯着嗓門大嚎。把伯爵夫妻兩個急壞了。
伯爵甚至從國務省請了假,專心陪伴在女兒身邊。
希爾的病斷斷續續地持續了一個星期才好,伯爵夫妻兩個就日夜不停地陪在她身邊一個星期,這讓她的心中非常感動,這一世再加上上一世,她所求的不過就是這些。感動的同時對伯爵夫妻兩個也越發依賴起來。
坐在女兒的病床前,已經連續兩天沒睡的伯爵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回想夢中的情景,心髒像被絲網密密麻麻地包裹住了一樣,生疼地令人窒息。
夢裡如他所期盼的那樣,他的安琪兒長成了一位美麗聰慧,氣質高雅的少女,引來無數貴族青年的追求,他挑挑揀揀為女兒選擇了一個風評極佳,英俊又上進的有為青年。不久他們在衆多貴族的見證下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可是好景不長,女兒突然倒在了他面前再也沒有醒來。他驚醒前見到的最後一幕是孤獨地伫立在黑白的世界中的一塊冰冷的墓碑,上面寫着的正是女兒的名字。
馬琳道夫伯爵怔忡地攤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突然猛地站起來靠近女兒的小床,發現女兒睜着大眼睛,不哭不鬧地在那啃着自己的小腳丫,一個人玩地自得其樂。
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小腦袋轉向他,還對他張開小嘴笑得好不開心。
伯爵仿佛重新活過來了一樣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用手摸了摸小家夥的額頭,發現熱度已經完全退了。伯爵激動地險些落下淚來。
“夫人,安琪兒已經好了,她...”
見到伯爵夫人正倚靠在沙發上睡得很熟,便立刻咽下了剩下的話。重新看向小床上的女兒。
發現女兒伸出小胳膊正對着她“啊啊啊”地叫着,即使不懂嬰兒語的伯爵也能立刻猜出女兒的意思,是想他抱她起來。
希爾從沉重的意識中醒來,發現頭不疼了,眼睛也不幹澀的讓人隻想流淚了,身體更是前所未有的輕盈,她馬上意識到自己已經從病中痊愈了。
她輕輕地舒了口氣,特别有種想哭的沖動,終于她不用像自己擔心的那樣重新去投胎了。
過去的一個星期,她的病一直反反複複的不見好,忍受身體的病痛的同時,還要經曆精神的折磨。是的,她怕死,不是因為已經死過一次而感到害怕,而是因為舍不得這一世如此疼愛她的父母。但無論是哪個時代,不管是冷兵器時代還是人類已經發展到征服外太空的如今,剛出生的嬰兒都是一樣的,脆弱到一點點的小病都能奪走他們的性命。
在這種憂思難安中,她能好起來,大概要感謝每天清醒的那一點點的時間自我安慰式的祈禱吧。不管怎樣,她能繼續留在這一世的父母身邊了,所以她是如此的感謝上天。
如果她是個成年人的身體病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出門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然後再大吃特吃一頓,慶祝自己身體痊愈。
可惜她現在是個行動不便也不會說話的軟趴趴的嬰兒,吃喝拉撒都要靠别人幫忙。想幹點什麼隻能啊啊啊地叫喚着人過來。
叫了兩聲屋裡還是一片寂靜,正當她準備使出殺手锏大哭的時候,透過嬰兒床的圍欄,見到了她的父母都閉着眼睛睡着。
立刻放棄了自己的打算。躺在床上一個人無聊地這瞅瞅,那看看,最後幹脆玩起了自己的四肢。對于能把腿彎折到将腳送到嘴邊啃,她認為這絕對是每個小嬰兒與生俱來的一項非常神奇的本能。
咳咳,别誤會,她才不是為自己作為一個嬰兒殼,成人芯子還做如此幼稚的事而辯駁,她隻是在闡述一項事實,是一項事實而已。
正當她啃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他的爸爸突然出現在了她的床邊,她扭頭看過去,下意識地對他笑了一下。
不過他的爸爸似乎有些不開心,作為一名孝順的乖女兒自然要從小就要懂得為父母排憂解難啦。
于是她主動對自己的父親張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