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伯爵立刻詞窮,要說伯爵心中最不擅長應付的女人排名中瑪格妲蕾娜·馮·維斯特帕列絕對能排前三。大概是将她當作妹妹看,所以能最大程度地容忍她。
最後伯爵隻能無奈地歎道:“還能怎麼辦,唯有忍耐了。”
瑪格妲蕾娜·馮·維斯特帕列這才滿意地笑了。随後想到什麼,臉色立刻轉為嚴肅。
“我剛剛見到你和立典拉德家的那個女人一前一後從廊柱後面走出來,是不是她又去糾纏你了?”
聞言,伯爵臉色立刻一變,“除了你還有誰看到了?”
瑪格妲蕾娜忙說道:“你放心,沒有别人。我是想着你可能會在那裡,所以就過去找你,誰想到看到你們一起走出來,我就沒過去打招呼。”
伯爵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跟她說清楚了。而她也要嫁入克勞希家,成為克勞希夫人,今後身份不同了,再想遇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瑪格妲蕾娜覺得伯爵想得太樂觀了,她也是女人,多少能體會到一個女人對愛情的執拗,從她以前對對馬琳道夫夫人做的那些事就能看出來,這個女人不僅執拗還心狠手辣,她會就這樣放棄?反正她是不信的。
想到走之前最後看到的伊芙琳的那個充滿仇恨的眼神,瑪格妲蕾娜提醒伯爵,“你還是多注意一些為好,由愛生恨的女人才是最瘋狂最可怕的,從高登巴姆王朝成立至今有多少宮廷秘辛流傳出來?說的不都是後宮中的那些女人互相争鬥,互相憎恨的事情?不說宮廷就是貴族之間同樣如此。上個月摩德爾子爵的夫人過世這件事你知道吧?”
伯爵點點頭,“我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個時候安琪兒正病着,我哪還有多餘的功夫和心思去關心别人。況且我們家和摩德爾家并沒有往來,所以也沒有收到他們出席葬禮的邀請。”
瑪格妲蕾娜看了看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在談笑風生地說着話,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裡,方才湊到伯爵耳邊小聲說道:“有謠言傳出來,說摩德爾夫人是被摩德爾子爵寵愛的那個給他生下唯一的兒子的妾給毒死的。”
伯爵心頭一震,懷疑地說道:“不能...吧?妾室毒死正室?我記得摩德爾夫人是出自流肯子爵家吧?若是真的是妾室毒死的,流肯家又豈能輕易地揭過?”
瑪格妲蕾娜撇撇嘴,不屑道:“怎麼不可能,聽說兩家已經達成了和解。摩德爾家将正在開采的礦星的一半開采權過渡給了流肯家,面對如此高額的利潤,一個早就已經出嫁并且還死掉了的女兒自然就不算什麼了!”說到這裡,瑪格妲蕾娜略有些鄙視地睨了伯爵一眼,“我說你好得也是這個圈子的人,在社交界也混了這麼多年,怎麼到現在還如此的天真?”
伯爵微歎,“不是我天真,隻是聽那些宮廷傳聞是一回事,真的在現實中遇到了還是覺得很受沖擊。大概是因為在我心裡感情永遠比利益更重要吧。”
随之伯爵苦笑一聲,“或許你說的對,我是有些過于天真了。”
嫌棄是一回事,但瑪格妲蕾娜心裡最佩服伯爵的同樣是這一點,一個将良善和紳士烙印在骨子裡的男人,絕對是腐爛的貴族階級之中的一股清流。
“不要妄自菲薄了,這同樣是你的優點。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立典拉德家的那個女人,為什麼會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大概就是被你的善良和溫柔所吸引吧。”瑪格妲蕾娜認真地說道。
伯爵苦笑道:“如果我說我後悔多管閑事了,你信嗎?”
瑪格妲蕾娜是知道伯爵和伊芙琳相識的過程的,曾經她在知道伊芙琳追求伯爵的時候追問過伯爵。伯爵也沒有隐瞞簡單地将事情說了一下,當時瑪格妲蕾娜就幸災樂禍地嘲笑他多管閑事。如今由他自己說出來,瑪格妲蕾娜隻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又是告誡地說道:“記住這次教訓,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伯爵心有戚戚焉地點點頭。
不過瑪格妲蕾娜是不相信的,這就是個老好人,讓他對需要幫助的人視而不見,估計很難。
不過說真的,這也的确是這個男人的可愛之處和魅力所在啊。
不知想到了什麼,瑪格妲蕾娜突然對伯爵說道:“我似乎有點後悔當年沒有答應父親的提議?”
伯爵不解,“什麼提議?”
“當然是嫁給你這件事啊?”瑪格妲蕾娜笑嘻嘻地說道。
“咳咳咳...”伯爵聽了,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連忙從桌子上拿了一杯水喝下去,喉嚨才不像卡了東西一樣的難受。
欣賞夠了伯爵的窘狀,瑪格妲蕾娜才笑眯眯地對眼帶警惕的伯爵說道:“放心吧,我隻是開玩笑的,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那種帶有文藝氣息的,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的好像藝術品一樣的男人。所以你這個人做我的兄長還行,做丈夫嘛,啧啧啧...”瑪格妲蕾娜上下左右将伯爵打量了一圈為一點藝術氣息都沒從他身上發現而特别嫌棄地說道:“完全不夠格。”
雖然明裡暗裡被貶損了一番,但伯爵不僅沒生氣,反而松了口氣,已經有伊芙琳這攤爛七八糟的事情了,他可不希望再卷入另一攤麻煩裡。尤其這位還是個得罪不起的麻煩。
放下警惕的伯爵也随之開了一句玩笑,“謝謝你覺得我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