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那個...”在她斟酌着用詞的時候,她媽媽也湊起了熱鬧。
“世人都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安琪兒應該是最喜歡媽媽吧?”
聞言瑪格妲蕾娜終于放下了捂在臉上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面對三雙或哀怨,或期待,或威脅的眼睛,希爾果斷地抛棄了三個人沖着侍立在一旁的拉塞爾夫人伸出了手。
“餓,餓了,要吃奶奶。”
最後成功被拉塞爾夫人抱去休息室喂奶的希爾“驚險地”躲過了同時被三人追問的窘境。默默地在心裡擦了把汗的同時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瑪格妲蕾娜看着被拉塞爾夫人抱走的小身影,不由得感歎道:“真是個狡猾的小家夥啊。”
小家夥的父母也都不由得點了點頭,永遠是女兒吹的爸爸此刻仍然不忘吹捧一把,“不愧是我的女兒,反應就是快。”
話一出口立刻得到了瑪格妲蕾娜的一陣噓聲,‘小希爾不像你才是一件比較慶幸的事嘞。”說完也不理會一臉不服氣還要辯駁的伯爵,挽上伯爵夫人的手就往比較交好的幾家夫人圍成的小圈子走去了。
留下伯爵一個人站在原地小聲嘀咕道:“我的女兒當然像我,就是像我才
對...”
所有人都其樂融融的氛圍裡,隻有一個人顯得非常格格不入。
再次打發走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個旮旯冒出來的一直對着她喋喋不休的女人,
伊芙琳拖着略有些疲倦的身體走到角落裡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
耳邊終于不再是宴會怎麼怎麼好,馬琳道夫伯爵怎麼怎麼溫和紳士,伯爵夫人如何如何的漂亮,兩人的女兒又是多麼的聰慧可愛之類的誇贊主家的話。伊芙琳終于覺得心情不那麼煩躁了。
隻是還沒有清淨一會兒,就從不遠處的廊柱後面傳來了小聲的嘀咕聲。
本想當作沒有聽見繼續閉目休息的伊芙琳,聽到對話之後,不由得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不就是個女兒,又不是能繼承爵位的兒子,至于這麼炫耀嗎?”
“就是,母親還是那樣的身份。據說是馬琳道夫家的遠親,隻是我怎麼不知道我們有那樣的親戚了。”
“明明身份不如我們,卻因為成為了伯爵夫人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着我們,真是讓人看不過去。”
“哎,誰說不是呢。如果當初伯爵娶了立典拉德家的千金就好了,那位小姐出身名門,身份高貴,伯父又是國務省的尚書。到時兩家聯了姻,由尚書大人出面,想必我弟弟很容易就能從邊境調回來了,哪像現在還需要繼續在那個酷寒的地方留滿兩年...”
後面的話已經随着廊柱後面的人慢慢走遠聽不到了。
伊芙琳探出脖子,隻見,一個棕色頭發穿着一身米白色禮服稍顯年輕的少婦和一個淺黃色頭發穿着一身玫紅色禮服年齡稍微大一點的中年婦人相攜着往前走去。
随着兩人說的話不停地在耳邊回響,伊芙琳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明顯...
宴會接近尾聲,賓客逐漸散去。伊芙琳和立典拉德公爵夫人也告辭走出了宴會大廳。
坐上地上車後,立典拉德公爵夫人對侄女說道:“你今天表現地不錯,看來以後我也不用擔心你了。”
伊芙琳恭敬地說道:“都是伯母教育的好。”吹捧了一下立典拉德公爵夫人後,伊芙琳似是不經意地提起了在宴會上見到的那兩位棕色頭發年輕的夫人和淺黃色頭發年齡稍長一些的夫人。
立典拉德公爵夫人想了一下,說道:“年輕的那位應該是馬琳道夫伯爵的堂弟媳,年長的那位應該是伯爵姑姑的長女...你問她們做什麼?”公爵夫人奇怪道。
伊芙琳不動聲色地笑道:“看她們身邊圍了一群人,說話似乎挺有意思的。”
公爵夫人似乎有些不屑,“兩個曲意奉承,欺下媚上的人,不過越是這樣的人,越容易被權勢威吓,被利益收買,所以這樣的人可以利用,但不能深交。”
伊芙琳目光閃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
晚上,漢斯對伯爵夫妻兩個彙報了他從下面的人那裡得來的消息,并沒有發現伊芙琳在今天的宴會上有任何過激的或不尋常的行為。除了和瑪格妲蕾娜接觸。
伯爵想到了當時女兒正和瑪格妲蕾娜在一起,所以她到底是想和瑪格妲蕾娜交談還是想...接觸女兒...
就在伯爵陷入沉思的時候,伯爵夫人一臉擔憂地握住了他的手。
伯爵反應過來,安慰地拍了拍伯爵夫人的手背,“不用擔心,她今天來,不是示威就是示弱。在這個緊要關頭,她不會想挑起馬琳道夫家和立典拉德家的對立的。所以很大可能是做出一種姿态給外人看的。不用緊張,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