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方面,維斯特帕列男爵夫人也的确如安妮羅傑小姐說的,是個大方爽朗,待人真誠的人。”
聽完吉爾菲艾斯的話,萊因哈特微微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擺擺手說道:“私生活隻是一個人的一部分,并不能代表這個人的全部。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如何活着的權利。隻要不是那種心思險惡的人故意接近姐姐就行。況且姐姐那麼開心,我又怎麼忍心讓她去疏遠她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呢?”
吉爾菲艾斯略一思索,很容易就被萊因哈特說服了。而說服他的不是别的,正是考慮到安妮羅傑小姐處在複雜的宮廷中,若是身邊一個靠得住的人都沒有,安妮羅傑小姐一定會覺得很孤單吧。不僅孤單,對安妮羅傑小姐的人身安全也不利。
想到這裡,吉爾菲艾斯慚愧地說道:“抱歉,萊因哈特大人,是我過于狹隘了。”
萊因哈特玩笑道:“那就罰你一直留在我身邊贖罪吧。”
“是,萊因哈特大人。”
“看你這樣子一點都不像懲罰。”
“是,萊因哈特大人。”
......
無論萊因哈特說什麼,吉爾菲艾斯都一副笑眯眯,您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
萊因哈特頗覺沒趣地說道:“算了,距離晚餐還有點時間,我們去訓練場吧。上次射擊考試僥幸讓你拔得頭籌,這次我一定會赢過你的。”
“可是您的總成績卻在我之上啊。”
誰知,萊因哈特非常孩子氣地回道:“那也不行,我要赢就要赢得絕對。”
似乎想到了什麼,眯着眼睛警告道:“不許故意讓我。”
“自然不會,我相信萊因哈特大人的實力。”吉爾菲艾斯就像包容任性的弟弟的大哥哥。
萊因哈特驕傲地哼了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吉爾菲艾斯微笑着跟了上去。
隻是比試的結果嘛,卻讓萊因哈特有些沮喪。
“我覺得在射擊還有實戰上,我可能永遠赢不了你。”
吉爾菲艾斯本能地想安慰萊因哈特,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就看到那個自信耀眼的萊因哈特大人就回來了。
“但是我卻是讓你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追随的人。”
吉爾菲艾斯愣了一下,随後眼睛迸發出一股仿若點亮了整個夜空般的光芒,“是,萊因哈特大人。”
瑪格妲蕾娜看着視頻裡還沒說兩句話就斜倚在華貴的沙發上睡着了的小人兒,既無奈又心疼。
“真是,弗朗茲那家夥到底是怎麼照顧我家寶貝的,看這一臉疲憊的樣子。”
抱怨了一通隻顧工作,不顧家的爸爸,到底是心疼自家寶貝,讓一旁的侍女抱着希爾到床上睡了,這才關掉了視頻。
她自己卻是沒有什麼睡意,打開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又濃又烈的威士忌,走到陽台上。
一邊喝着灼烈的威士忌,一邊任由凜冽的夜風吹在身上。
想到今天白天遇到的那個男人,心情複雜難明。
在此之前,她還過得非常潇灑自在,家族事務被她甩給了信任的手下,她自己沒事喝個下午茶,聽場音樂會,騎馬兜風,身邊還有一個剛談了不久,正處在熱戀期的畫家情人。
今天正是在她的牽線下,她的畫家情人在帝都最具盛名的帝國畫廊開辦畫展的日子。
顯然作為一個初出茅廬卻能在貴族往來的帝國最大的畫廊舉辦畫展,她的情人顯得異常激動。
而宣洩這種激動最好的辦法,便是情人間身體的碰撞。畢竟,藝術和性從來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隻是誰能想到,隐蔽走廊的後面居然還站着另一個人。
而那個人正是她從大街上找來的與她春風一度的男人,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多少都有些第一次情節,所以,盡管不知道對方的名字,盡管隻限于那一晚的接觸,四目相對的瞬間,雙方還是認出了彼此。
她想,那瞬間,對方和她一樣,驚訝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将她變成一個真正女人,将她從純白染上顔色的人,他代表着她夢碎,堕落的開始。如果可以,除了那次接觸,她絕不希望再和他有第二次見面的機會。即使見了面,彼此當作陌生人就好。
所以在他開口之前,她一句不認識,先發制人離開了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