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不行就是不行。”
瑪格妲蕾娜突然意識到,若是她家寶貝沒有去看她表哥...這會兒說不定兩個人就遇上了。她下意識地不想讓兩人遇到,不想讓她家寶貝知道那些成年人之間複雜的關系。她可以不在乎外面的人怎麼說,但是她希望在她家寶貝心裡她永遠都是那個最初的美好的樣子。
看着在自己面前無情關上的鐵門,梅克林格心情複雜地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站在窗口往外望的瑪格妲蕾娜心情同樣複雜。
這幾年來他們一直都維持着這樣的關系,非敵非友非親非故,也談不上情侶愛人,□□關系也僅僅有那一次。他也沒有明确地說出想要追求自己的話,或許是因為自己最初強烈拒絕的态度而将一切都埋在了心裡。
他對她有那麼點點的喜歡,她是能感覺得到的。不能否認的是她對他也産生了些許的好感。但這些許的好感完全掩蓋不了自身複雜的心情和現實的本質。
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這個人的存在,不過人生在世,不一定所有的事情都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像現在這樣相處就挺好的,她在他面前完全不用僞裝,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高興時,可以和他音樂,藝術,人生無所不談,不高興時,就可以像這樣将他趕走,不用考慮到他的心情。至于他以後還會不會再來......
嗤,誰在乎呢。為一個男人傷心,有過那一次就足夠了。
他大概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身邊的情人從未間斷過,也從未在她面前隐藏過有情人這件事。
所以這才是這個世界絕大部分人的真實。
瑪格妲蕾娜嗤笑一聲,果斷地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轉身從窗邊離開,隻剩下還在輕輕晃動的窗簾,證明剛才有人在過。
一晃半個月過去,希爾終于暫時告别了海因裡希,回到了維斯特帕列家的宅邸。
“猜猜我是誰?”希爾悄悄地走到瑪格妲蕾娜身後,并用雙手悄悄地捂上她的眼睛。
瑪格妲蕾娜放下手裡的咖啡杯,氣定神閑道:“還能是誰,不就是我們終于舍得回來了的畫家小姐嗎?”
希爾改為摟住瑪格妲蕾娜的脖子,撒嬌道:“哎呀,你就不能跟我玩一下,你問我猜的遊戲嗎?”
瑪格妲蕾娜寵溺道:“那我們重來。”
希爾反倒哼哼道:“不要了,那樣就沒意思了。”說着繞過沙發坐到瑪格妲蕾娜身邊。
“我送你的畫喜歡嗎?”
一瞬間梅克林格想要卻要不到的憋屈又遺憾的模樣映入腦海,瑪格妲蕾娜高興道:“喜歡,怎麼不喜歡,不僅喜歡還很給我長臉呢。”
希爾沒聽明白瑪格妲蕾娜話中的意有所指,但是喜歡兩個字卻真真實實地傳入了她的耳中,當即驕傲地哼道:“先前你還懷疑我來着。”
哦呀,這是驕傲地要飄起來了。
瑪格妲蕾娜捏了捏小丫頭嬰兒肥的小臉,順着她的話道:“是是是,是我不對,我不該懷疑我們優秀能幹的畫家小姐。隻是我現在能否請優秀能幹的畫家小姐幫個忙啊?”
被誇得通體舒暢的某人小手一揮,豪氣道:“什麼忙?”
瑪格妲蕾娜也不客氣,拿起桌上的一疊圖紙擺到她面前,“幫我看看哪個圖樣最貴氣,最華麗?”
希爾這才清楚地看到,那一疊圖紙上面畫了各式各樣的貴族男裝。
希爾第一反應是,“這是給誰準備的,難道...”
希爾懷疑瑪格妲蕾娜有了喜歡的人,但是顧忌着幾年前赫爾曼的事情,不敢明着說出口。不過那眼神已經透露出了一切。
瑪格妲蕾娜自然也看到了,戳了戳她的小腦門,“想什麼呢,這是給缪傑爾上尉準備的。”
希爾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缪傑爾上尉是誰,沒辦法,實在是羅嚴克拉姆這個姓氏太深入人心了,被冠上這個姓氏之前的原本的姓氏反倒不是那麼讓人關注。
“為什麼要給萊因哈特哥哥準備衣服,是要舉行宮廷宴會嗎?”希爾更加疑惑了。
“不是啊,是為了決鬥場上穿的。”
緊接着瑪格妲蕾娜就将夏夫豪簡子爵夫人家和同為貴族的赫爾斯駭瑪伯爵家的恩怨簡單地說給了希爾。
“礦山是夏夫豪簡家先發現的,根據帝國的法律理應由夏夫豪簡家獲得所有權和開采權。但是赫爾斯駭瑪伯爵仗着和立典亥姆侯爵家的親戚關系,硬要強硬地奪取所有權。被夏夫豪簡家拒絕之後,便單方面地發出了決鬥的邀請。”
看到希爾詢問的眼神,瑪格妲蕾娜解釋道,“你這些年不在帝都,所以不知道最近幾年在貴族間流行起來的以舊式火藥單發手槍決鬥來解決紛争的手段,由此還産生了一個專業決鬥者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