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正欣賞着外面被厚厚的一層大雪覆蓋的銀裝素裹的世界,身上就突然多了一件毯子。
還有微微的不贊同聲,“小心着涼。”
希爾隔着玻璃用手指指着外面,頭也不回地說道:“我想在那裡堆個雪人,那裡也要,那裡要堆一個威風凜凜的白雪。”
隻是想得再好,還是要能出去才行。
如此想着,希爾可憐兮兮地仰頭看向海因裡希,“表哥......”
海因裡希笑着搖搖頭,将她有些涼的手攥進自己的手裡焐着,并說道:“别站在這裡太久。”
希爾垂喪地歎了口氣,老老實實地被海因裡希牽着往前走。
門外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瑪格妲蕾娜收回落在房内的目光,随即輕歎了口氣,然後與來時一樣又悄悄地離開了那裡。
而房内的兩人對此一無所覺。
轉天的一早,當希爾再次醒來,走到窗前的時候,突然發覺外面的地上,昨天她指的那些地方,堆上了白白胖胖的雪人,還有一匹和她家白雪一樣英俊的白馬。
正在這時,幾聲敲門聲響起,希爾下意識地叫了一聲“表哥”。
沒想到卻是瑪格妲蕾娜端着早餐進來了。
希爾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怎麼是你,我表哥呢?”
瑪格妲蕾娜扯了扯嘴角,頗沒好氣道:“怎麼,見到我不是你表哥,很失望嗎?”
希爾連忙給順氣,“不不不,見到親愛的瑪格妲蕾娜,我怎麼會失望呢。隻是先前不都是我表哥嘛,習慣了。呵呵,習慣成自然你沒聽說過嗎?”
“那這習慣要改掉。”瑪格妲蕾娜意有所指地說道。
隻是希爾卻沒聽出來,一無所覺地繼續問她表哥,“我表哥呢?”
瑪格妲蕾娜很自然地回道:“我讓他回房間休息了,畢竟他身體底子就不好,今天一大早又讓人給你弄了外面的東西,還是多休養休養比較好。”
希爾非常贊同道:“對對對,表哥才剛好,不能累到了。”
說完又忍不住炫耀道:“我表哥對我很好吧。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嘿嘿......”
“嗯,挺好的。”瑪格妲蕾娜敷衍着回答着。
希爾被瑪格妲蕾娜這樣的态度弄得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會跟我擡杠,說你也有表哥呢。”
瑪格妲蕾娜沒好氣地說道:“你倒是希望我這麼說,然後你就更有理由滔滔不絕地炫耀你表哥了。死心吧,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不炫耀,我表哥也是最好的。”某人對此驕傲非常。
瑪格妲蕾娜懶得再和她多費口舌,直接威脅道:“趕緊過來吃早飯,再多說一句,不給飯吃了。”
“這裡可是我家......唔唔......”還沒說完,嘴裡直接就被塞進了一大塊面包,後面的話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希爾隻能一邊嚼着嘴裡的面包,一邊氣鼓鼓地瞪向瑪格妲蕾娜。
瑪格妲蕾娜絲毫不懼地用手指對準那張仿佛小倉鼠吃東西時一鼓一鼓的臉頰,戳戳,再戳戳。
“再挫,小森偶咬你哦。”希爾盯着那根修長的食指,含糊不清地說道。
哪想到瑪格妲蕾娜不僅沒有停下手的意思,還嗤笑道:“笨丫頭,真是笨死了。這麼笨,早晚要吃虧的。”
“偶偶偶不要理你了。”氣急的希爾如此說道。
不知是家中有事要處理還是其他的原因,第二天一早,希爾就被告知,維斯特帕列男爵夫人回去了。
“不過,男爵夫人走之前交代讓您乖乖待在家裡,不要再把自己折騰病了。要多讀書,好好學習如何做個高情商的聰明孩子。”
其實男爵夫人的原話要說得粗犷得多,“不要到處亂跑,瞎折騰。沒事就待在家裡修身養性,人笨不要緊,那就多讀點書,總能學到更多的東西,提高自己的情商和智商。”
赫達覺得如果一字不落的轉述男爵夫人的話,她家小姐的火氣得把房頂掀塌,所以她盡量委婉地翻譯了一下,不過盡管這樣,也仍沒擋住她家小姐的一腔牢騷。
“你沒覺得最近幾天瑪格妲蕾娜的情緒變得有些陰陽怪氣,我懷疑她是更年期提前了。雖然作為一個好孩子不應該和情緒不對的家長計較,不過,你聽沒聽到,她一直再說我笨。我到底哪裡笨了,她到底說清楚啊。我也是有脾氣的,我決定三天不理她...不...一個星期。不行,一個星期不夠表達我的憤怒,一個...一個月吧。”
就在希爾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一通,終于因為說得嗓子發幹停下來的時候,赫達将手上的一封請柬送到了希爾的手上。
并說道:“這是立典亥姆侯爵府上送來的請柬,邀請小姐去參加二月初在侯爵私邸舉辦的大貴族和高級軍官的親睦宴會。屆時,皇帝陛下也會駕臨。”
希爾第一反應是不去,第二反應是立典亥姆侯爵真是大手筆,居然請動了一年到頭待在無憂宮享受美酒和美人,從未離開過那個黃金窩的皇帝。
“我們好像和立典亥姆侯爵府邸并未有過多的交情吧。不如說還有點過節。當初站在赫爾斯駭瑪伯爵身後的人可就是立典亥姆侯爵。平白将到手的整個礦山讓出一半給夏夫豪簡家,侯爵心中想必不是那麼甘心吧。”
赫達對當初兩家決鬥的那件事也是了解的,遂說道:“那畢竟是皇帝的裁決,即便不甘心,侯爵也不能違背皇帝陛下的意志。況且貴人事忙,說不定立典亥姆侯爵早就忘了這件事。”